“哈特,感覺怎麼樣?如果覺著惡心的話趕緊告訴我。 Ww WCOM”
弗利德走在最前麵,聲音在結實的石頭牆壁之間回響,仿佛有好幾個弗利德同時在講話一樣。
油燈並不算明亮的燈光給他的身體打上了一層橘紅輪廓,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是光頭格倫手裏的燈光,也是橘紅的。
哈特心裏漸漸湧出的對幽閉空間的恐懼,和對未知事件的擔憂,兩種情緒均被弗利德那被牆壁擴散到四麵八方的聲音鼓舞起來。
他在心裏告誡自己,想要成為騎士,這根本不可怕啦!
裏,聖騎士們別是地窖,滿是骷髏的陰暗山洞啦,棲息著巨龍的裂穀啦,或者是食人魔的聚集點啦什麼的,都能輕鬆的微笑麵對。自己雖然不是騎士,可能打不贏他們,但是這個微笑麵對危險的態度,他還是能學個三兩分的。
更何況……
他在心裏重複告訴自己,弗利德不會讓自己出事的,聖騎士肯定不會坐看自己這個弱者受傷的!
想到這裏,他強裝鎮定,大著聲音道:“沒問題。”
事實上,對於哈特而言,這裏讓他恐懼的隻有“封閉”“昏暗”和“未知”。血?臭味?那都無所謂,哈特是獵戶,不是農民,獵戶是射殺動物,解剖動物,剝取毛皮的時候,血見的多了!暈血?那還當什麼獵人?——雖然哈特一直在依賴陷阱就是了。
隨著深入,即便是哈特,也覺著有點奇怪了。
這裏是地下室,他本來以為應該是儲存糧食啊儲存酒水啊什麼的,畢竟地窖最開始的功用就是保存糧食。而這個地下室不一樣。
先,這裏是一個狹長的隧道。入口很,但是內部卻很大,足夠容納四個人並肩行走,頭頂的高度也足足有三四米。牆壁清一色是用燒好的方磚拚成的,和外麵隨便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廢墟牆壁完全不一樣,每隔一段空間便有一個用來安放火把的基座,在油燈昏暗的光線中看不真切。好像一開始就是為了修建地下室,然後修好了為了掩護才在上麵修了個修道院。
哈特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渾身一個激靈。假設自己想法正確……那麼,那麼那些修道院裏的人……難不成……
對世界的認識基本止步於騎士的少年腦海裏迅冒出來“惡魔崇拜”之類的奇怪念頭。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感想,哈特看什麼都覺著有一股邪教的味道。
以弗利德為先鋒,大家走了大約兩百步遠,終於遇到了第一個分岔路口。一路上一頭魔獸都沒遇到,但是血跡卻從沒止過,一直延伸到目不可及的深邃黑暗中。
“那麼,我們先探索那邊?”
弗利德畢竟是受雇於人,道路選擇什麼的,還是問問雇主的意思比較好。
“唔……”
格倫摸著自己的光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頭兒,那邊好像有個箱子?看起來,還挺精致?”
話的是一直戴著兜帽,一言不的人。直到現在,他終於肯話了。
弗利德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一條岔路的上,一個頗為精致的藍色寶箱躺在那裏,用金色溝邊,藍色和金色的組合感覺非常神聖。而箱子上,用金線勾勒著一個類似眼睛的圖案。
“唔,不覺著很奇怪麼?為啥這種地方有個這麼突兀的寶箱啊?”
格倫緊皺眉頭,兩團結實的肉塊擠的眉心一團亂。
你要奇怪,從你們非要邀請我過來我就覺著奇怪了。
弗利德在心裏回應著,現在,他徹底確定,這些人是故意把自己帶過來,不過目的還不明白。對自己身手頗有自信的弗利德倒也樂得輕鬆,一副見招拆招的樣子。
光頭四人組和不同於那個大劍士,一眼就能能看出來,他們作為戰士的等級是不一樣的。
用動物來比喻的話,哈特是溫順的兔子,大劍士是凶惡的黑熊,而這四個人,大概隻是柴犬的感覺:有攻擊力,然而戰鬥力實在不值一提。
“可能是‘擬態魔’吧,那個,弗利德兄弟,雖然這話不好聽……那個,能拜托你去看看麼?”
格倫一副不好意思讓弗利德以身犯險的樣子。不過弗利德還沒話,旁邊另一個穿鬥篷的男人不屑的:“我們花了那麼大價錢,他不去就不去?”
這一句話可謂是毒辣,直接封死了弗利德的退路——不過他也不準備退縮就是了。東方有一句名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就行了。
“哈特,跟我來。”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弗利德叫住了哈特。哈特趕緊兩個步跑到他身邊,跟著他一起過去。
弗利德彎腰,白皙的手已經推開了箱子,可是剛剛露出一個縫的時候……
“就是現在!”
“轟!”
格倫的高喊和一聲驚的轟鳴一同響起。弗利德毫不遲疑,黑衣翻飛,隨著他的意念,左臂上迅展開了一麵三角形的臂盾,擋在了哈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