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燕皇子率軍南侵,溫世子據城固守1(1 / 2)

玉侯故去,供詞和其他關鍵信件證據由三司的差使加急送入了京城,皇帝閱後,龍顏大怒,休庭三日,不見群臣。

這三日朝野震動,物議紛亂。

太子一黨終於如願,鏟除了接手北境軍權之路上的最大絆腳石。燊王如何也不肯相信,溫侯會招供,畏罪自裁。

“溫侯終究還是沒扛住……”

何謂於門口,麵向東北而立,歎道:“或許,不是他沒扛住,而是有心之人根本無所謂他開不開口,扛不扛得住。手裏一旦握有了把柄,就把此案做死,讓事情成為定局。死人無法開口,活人一無所知,這就是殘酷的真相。”

燊王蠟黃的麵龐上浮現一絲懷疑的神色,語氣中略有怒意:“先生妙算,難道早就知道了溫侯會有今日之結局?”

何謂平靜的搖搖頭,麵不改色:“不,我不知。若知對手如此大膽行事,我必然想方設法救出溫侯。我步步為營,招招險棋,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才有了軍中溫侯能與陳家抗衡的局麵。如今太子手中尚有禁軍大統領,而殿下卻再無親信。是我這個謀士失算了,原以為隻要溫侯咬緊牙關就能安然無恙,是我太自信了。”

“也不全是你的錯,我原也以為三司外審有吳良風坐鎮,定然不失公允。”燊王雙眸盯著案上的青花瓷瓷杯,從它上麵看出了許多往常疏漏或遺忘的景象,“經此變故,也不知道溫涼能不能挺過來?”

何謂遲遲沒有回答他,嘴唇微啟。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這是,燊王府上的府兵統領尚丘進來稟報,說是戶部尚書沈惟庸和兵部尚書諸葛信兩位大人有要事求見,此刻就在府門候著。

燊王說了句“快請”後,坐下。

不一會兒一連串匆忙的腳步聲傳進內廳,越來越清晰,直到兩位尚書出現在燊王麵前。

欠身施禮請安後,早已亂了分寸的沈惟庸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眼下玉侯辭世,對於京口駐軍大權,乃至整個北境的軍權,我們如果不爭取,就順利成章落入陳家之手了。殿下,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軍權被太子黨人一點點蠶食。”

何謂瞟了一眼沈惟庸,未曾理會,向燊王拱著手說道:“殿下,當下情勢於我方而言,大為不利。此時萬萬爭不得,殿下出手引得太子黨人防備,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緊握京口軍權,不讓我方得手。陛下寵信陳家,殿下爭取軍權做出的努力越大,陛下約會犯疑,這樣反而使得自己遠離權利中心。”

燊王目光閃動,一聲不吭。

沈惟庸百思不得其解:“殿下,何先生,你們要明白,你無心爭,別人要爭;你無心要,別人偏要;你不欺人,別人欺你;你不恨人,別人恨你;你不使壞,別人越壞,這玉清的朝堂就是如此,今日再隱忍下去,軍權落入他手,必定養虎為患。”

沈惟庸一下子說了這麼多的對比,看似簡單,可句句皆是真實的存在。諸葛信點點頭:“沈兄所言不虛,常言道隱忍有時是一種罪過,拚命反而是對雙方的解脫。殿下,先生,我們不能再忍了!”

何謂聽罷,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急不躁的開解道:“兩位大人,戰者爭事也,兵爭交,將爭謀,將將爭機。夫人而知之,不爭力而爭心,不爭人而爭己。夫人而知之,不爭事而爭道,不爭功而爭無功。無功之功,乃為至功;不爭之爭,乃為善爭。二位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諸葛信半仰著頭,若有所思,沈惟庸腆著一張苦瓜臉,表情漠然,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