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
黃少華在單位裏有個死對頭,那就是有著和他一樣才華的吳攀。黃少華憎恨吳攀是從嫉妒開始,原因是別人給他介紹個對象,對象沒看好他卻偏偏看好了吳攀。結果吳攀的老婆哪哪都比黃少華的老婆強,而黃少華的老婆就一天比一天不如人意。
黃少華和吳攀在大學裏同學,都是學法律的。畢業後兩個人都無緣律師,都被一家外企公司看中,就雙雙來到啟凡公司做見習顧問。啟凡是個大公司,光下麵的子公司就有好幾個,吳攀到啟凡頭一擔業務就被老總看中,留在了總公司裏做老總助理,而黃少華隻有去和總公司一個城市的另一個子公司,做了法律總監。
大家都認為吳攀留在總公司自在情理中,而黃少華則認為吳攀是借了他老婆光,黃少華親眼看到吳攀的老婆到啟凡來過,啟凡的老板親自送她到門外。
按說這些隨著時間的白駒過隙早就成為已然,但是偏偏事有湊巧,黃少華在浦江公寓買了套房子,家都搬進去了才發現和吳攀家住對麵兒,黃少華頓時像吃了個蒼蠅吐都吐不出來。
但是這還不算完,這天黃少華回總公司找老總彙報,剛到公司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前呼後擁地送吳攀上車,就問門旁的警衛是怎麼回事,誓衛回說,吳攀升廣州子公司的老總了,這會兒就去上任。
黃少華一聽人都僵在了那裏,轉念一想自己也沒必要這樣想不開,死對頭走了,沒準兒自己還可以往總公司挪挪,這麼一想黃少華就覺得渾身有力量了,回家上電梯時他還哼了幾句歌,老婆問他為什麼這麼高興,他說有樂就高興,就換了拖鞋直奔自己的書房,頭一次誌得意滿地站在了朝北的窗前。
老婆跟了進來,問,你的高興與吳攀有關?黃少華頭也不回地翻了翻眼睛。老婆又說,那你盯著吳攀家看什麼?黃少華這才坐在凳子上,沒好氣地說,怪了,你是我肚裏的蛔蟲怎麼的?怎麼我幹啥你幹啥?老婆見事不好,轉身去廚房做飯。
老婆走後,黃少華把轉椅挪到窗子跟前,他將兩個肘部搭在窗台上想,吳攀走了,他的老婆怎麼辦呢?是不是會由別人接管呢?那個人會是誰呢?吳攀的綠帽子什麼時候戴上呢?這麼一想黃少華興奮了,他覺得生活頓時增添了不少色彩。
過了幾天,黃少華有一派對喝多了酒,他就借機去了吳攀的家,巧的是吳攀家的門牌號碼和他們家是一個號,就是有A幢和B幢的差別,所以當他按門鈴時,吳攀的老婆就瞅著他笑,並主動把他攙回了家。
有了這一次,黃少華就像耗子認了路,常常讓自己喝多,以便給自己找借口,但是長此以往,吳攀的老婆就明白了黃少華的用意,如再有人按門鈴,一律不開。這些黃少華都心明如鏡,發覺人家對自己不感冒,心裏說不清有多失落多悲哀。
有一天黃少華回來得早些,看見吳攀的老婆把車停在了車庫裏,就雇用一個小孩將她的車劃了,沒想到那小孩兩頭買好,這頭他得了錢,那頭又告訴了另一方,也得了錢。吳攀的老婆很快就知道自己車子的劃痕是怎麼回事了。這天上班黃少華剛落座,電話鈴就響了,黃少華一聽就知是吳攀老婆,吳攀的老婆說,我警告你,若再有此事發生,我首先告訴吳攀,然後就報警。
黃少華沒說什麼放了電話,但是他還是沒有放棄,他不過是改變了策略,他的高明招數就是跟蹤吳攀的老婆,發現她有可疑的蛛絲馬跡,有不軌的行為,馬上告訴吳攀。為此他特意買了一個神州行卡,他想等有了目標,他好一步到位。
可能是任何女人都有孔雀開屏的願望吧,吳攀的老婆也不例外,不久她就嫋嫋娜娜地開始往家領人了,黃少華這天發現這個秘密簡直心花怒放,他的手顫抖著,立即換卡給吳攀發短信,短信的大意是,你老婆行為越軌,現在那男人就在你家。
短信發過去好半天都沒有聲息,黃少華就想,能不能是吳攀沒有看短信的習慣。既而又斷定,短信這東西沒有多少可信度。
就在黃少華心裏七上八下覺得自己要沒戲時,黃少華的手機終於爭氣地來了短信。黃少華忙打開來看,上麵寫著:那個人是我派去取我的DVD光盤的,以後他還陸續會去。
黃少華看後,氣得半晌沒有喘上氣來,左胸口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不過最終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和吳攀之間確實有一段不可小視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