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平的臉上不是黑線了,而是鐵青這臉了。林水根一看,兩口子一唱一和的,好像演戲一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自己根本插不上話,裏馬上說道。“德平哥,你們兩口子恩愛也罷,打仗也罷,是不是等我走了再說”;“我跟亓主任來是有事找你們,你們就不能消停一會?”。胡德平兩口子,見林水根有些生氣了,都不說話了。亓鳳菊很是嚴肅的說道:“德平哥,你這是第五個孩子了,都超生幾個了?你要是這樣,鎮裏發怒了,你的房子也保不住”;“還是聽我一句勸,趕緊去鎮衛生院,做了結紮手術,你也好受,我們的工作也完成了,怎麼樣?”胡德平把頭低下,就是不說話。林水根也說道:“德平哥,我也知道,你家裏也不富裕,又是五個孩子,這日子怎麼過?”
“這樣吧,隻要你去結紮,我就安排你進村裏線纜廠,每月就有五六十元的工資,怎麼樣?”胡德平也是動心了。老婆靳春梅卻是不甘心:“林老板,我請外存村的半仙看過,下一個一定是男孩,你們就行行好,就放過我們吧?”
亓鳳菊冷笑道:“靳嫂子,你從開始超生,就說這話,你騙誰啊,我今天給你說句狠話,你要是你結紮,你超生的孩子戶口一個也不給你落,都是黑戶,你們一家子今後,連土地都分不到,我看你們吃什麼?”
還別說,亓鳳菊這一嚇唬,胡德平真的害怕了。“林老板,我要是結紮,你能給孩子上戶口?”林水根笑笑:“沒問題啊,咱們就來一個君子協定,怎麼樣?”胡德平狠狠心:“老婆,咱不生了,五個女兒也夠了”;“孩子大了,成家了,一個女婿半個兒,我們不是一樣有兒子嗎”。靳春梅說道:“好啊,隻要你們老胡家別再說我是一個隻生女兒的鹽堿地就行了”。林水根一看工作做通了,就趕緊跟胡德平要了孩子的生辰八字。
“德平哥,我明天就去派出所,給你孩子落戶口,怎麼樣?”胡德平兩口子是千恩萬謝。第二天,林水根讓司機開車,就到了派出所,來到了戶籍科,就看到了一張醜的不能再醜的臉。“李媛,你怎麼在這?”
林水根很是好奇,李媛是縣局機要科的,怎麼會在淺水鎮派出所?李媛笑笑,一張醜臉更是難看。“林哥,我為什麼就不能在這?難道隻能是於淑君做戶籍?我就做不了戶籍?嘻嘻”林水根似乎有些明白了。
“李媛,我想報戶口,你給辦理一下”,林水根就把胡德平的四個女兒的生辰八字給了李媛。她看了看,就對林水根說道:“李哥,這是不行的,胡德平超生了三個,是違反了政策,就算落戶口,也要罰款,還要請示上麵”。
林水根很清楚這裏麵的門道,上麵請示罰款啊,戶籍員就能做,隻要不說,誰知道?罰款就免了。這計劃生育罰款根本就沒個正數,直接就是漫天要價,要是按照規矩來,非要胡德平窮家蕩產不可,林水根不想那樣。
“李媛,你就給辦了吧,我在村裏也不容易,我已經答應了胡德平,隻要給他孩子落戶口,他就會結紮,我這計劃生育工作就算完成任務了”。李媛笑笑“林哥,可以啊,你隻要請我吃頓飯,我就給你辦了,怎麼樣?”
林水根大喜:“好啊,沒問題,你想吃什麼?”李媛過來,挽住林水根的胳膊,小聲說道:“林哥,我就想吃你,你願意給嗎?”林水根徹底明白了。恐怕這個李媛跟於淑君對調,目標就是自己,林水根有點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