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美人淡然一笑,告辭而去,淑妃一人獨坐榻上,純兒自去閣子外麵與翠兒收拾房舍。
且說那少年拉著張公公直奔明陽殿,冥帝正坐在殿上審閱奏章,偶聽殿外腳步之聲,稍微正了正色,然後站將起來,早有公公上前稟報:“皇上,太子求見,後麵還拽著張公公。”
“傳太子!”冥帝嘬了下嘴唇,然後轉動了一下身子。
“皇兒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兒平身,不知皇兒你所來何事?”冥帝雖然陰毒之至,可是轉身瞅見自己的皇兒額頭之上竟然浮起些許笑容,然後又瞅了一眼跪在身後的張公公,不禁怒容驟起,“你個狗奴才,又惹什麼事情讓我的皇兒不開心了?”
張公公發著冷顫一言不發。
“父皇,皇兒跟過棲月閣,突然瞅見他要殺新來的淑妃娘娘,這等狗奴才皇兒真看不下去,故拿來見父皇。”
“你自去做事去吧!皇兒,這朝政之事,父皇有過交代,去吧!”
未及太子說話,皇上擺手示意太子退下,太子再叩拜,然後退出了明陽殿。
太子出殿,張公公嚇得趕緊磕頭,“奴才該死,未能如願,淑妃喝了那酒,竟然沒死,而且湘美人也在場!”
“湘美人?”冥帝皺了下眉頭,“是那裏進貢過來的女人?”
“湘國五年前進貢的!”
“公公,你辦得好事呀!那個淑妃我是一天也不想見呀!你竟然?”一想剛才她的那種眼神,冥帝的心裏就發毛,他真不想這個女人再活在世上,他真想立馬就殺她。
“皇上恕罪!”
“張公公,伸去你的右手來,寡人想看看你今日的運道?”
張公公戰戰兢兢的皺縮著身子,臉色煞白如紙,將外衫向裏回置了一下,然後露出來右手。
“張公公,你運道不好,想必今天必有大災呀!”皇上冷冷的說話聲還未停止,但見那劍光過處,隻聞“啊”的一聲,一隻手臂掉落在殿前,血水濺了一地,張公公疼痛的在地上打滾。
“來人!”幾個侍從聞聲進來。
“張公公要玩劍,不想自斷了手臂,快背出去,傳太醫,這張公公可是我的心腹呀!”
“啊”的聲音不絕於耳,看來疼痛不輕,冥帝搖了搖頭,早有公公喚了侍女收拾殿前的殘血和那一截手臂了。
“胡公公,剛才真是可怕呀!這什麼東西都可玩,唯獨這劍不好玩呀!”一臉陰鬱的冥帝不停的咂著舌頭,然後又將劍扔到地板之上。
“扔了吧!帶了血的東西太可怕,寡人最不喜這血腥!”站在一旁的胡公公顫悠著拿了冥帝棄的劍,直朝宮外而去。
約莫有半刻鍾光景,冥帝突然大笑了一下,然後又朝著殿外喚了一聲。
“胡公公,寡人今夜禦幸湘美人處。”
胡公公心頭一震,心口一驚,這皇上都快有五年不到後宮了,今晚竟然駕幸湘子閣,胡公公趕緊領命,一邊吩吩侍從準備車輦,一邊攙扶皇上出宮。
這湘子閣早已聽聞皇上駕幸的消息,掌燈迎接皇上,那湘美人正疑神剛才毒酒之事,不想皇上竟然駕幸至此,心中甚是不寧。
未及有太多的心思準備,這湘美人早已在閣子外掌燈迎接,是喜是悲,湘美人心中自是難言,自打湘國滅亡,自己被上貢到此,已有五年,五年之內皇上從未幸過,悲苦之言自是難說,現下倒是突然開了天荒,湘美人黑色而柔媚的眸子裏閃動著感激涕零的淚花。
“皇上駕到!”胡公公喧囂著吆喝了一聲,湘美人與眾侍女紛紛下跪拜迎。
“臣妾參見皇上,臣妾恭迎聖駕!”
“平身!”冥帝嗟歎了一聲。
“陪侍!”胡公公宣道。
湘美人起身,攙扶著冥帝朝內室走去,服侍冥帝坐到床上,湘美人搖動著嫵媚的腰肢給皇上沏了一杯紅棗茶。
“皇上,這是臣妾專為皇上準備的,此是我湘國的特產。”湘美人笑著端上茶,捧到皇上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