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的話,二位誰和我去辨認一下死者屍體?”顧小凡問。
施逸春看了看白玉淩,說:“還是我去吧,我是男人,膽子大一點。”
“我也一起吧,看看小冰最後一眼,回去和我爸媽也有個交代。”白玉淩沒有接受施逸春的好意,堅持要和他一起去看白玉冰的屍體。
畢竟白玉淩是白玉冰的親姐姐,是娘家人,絕對有這個立場要求看到妹妹的屍體,施逸春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點點頭同意了,兩個人跟著顧小凡去了一趟法醫那邊,看過了屍體之後,簽了解剖同意書,重新回到刑警隊的辦公室。
白玉淩在看過妹妹的屍體之後,收到了很大的衝擊,臉色慘白,一句話也不想說,所以顧小凡給她泡了一杯熱茶,送她到會客室裏去,讓她可以在沙發上躺著休息休息,安頓好了白玉淩才又返回辦公室裏,鍾翰和施逸春已經聊起來了。
“我真沒想到玉冰會出事,”施逸春滿臉的內疚,“最近公司裏麵事情挺忙,我回家的次數少了一點,本來說好了這周末回家陪她的,結果公司那邊出了點狀況,臨時得找各部門的高管回來開會討論應急策略,也沒回去成,還想著她肯定會不高興,下周找個時間陪她出去散散心,沒想到這一下竟然成了永別了。”
“跟我們說說白玉冰的情況吧,她是個什麼性格的人?開朗還是內向?有沒有抑鬱的傾向?”鍾翰點點頭,表示理解施逸春的心情,繼續引導著發問。
施逸春搖搖頭:“玉冰那個人性格挺好的,開朗,有什麼事兒都不會放在心裏,平時也比較善於社交,朋友挺多的,交往的還都挺不錯,以她那樣的性格和生活狀態,是絕對不可能有什麼抑鬱的傾向,這一點我敢保證。”
“她平時身邊交往比較密切的朋友你熟悉麼?人怎麼樣?”鍾翰問。
“我年紀比玉冰大不少,和她的那些朋友說是父輩可能都不為過了,所以不是特別熟悉,見麵是見過,沒打過交道。至於人怎麼樣這個問題,你們問我,我回答起來不大合適,畢竟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在他們看來可能那種生活態度叫灑脫,叫自由,可能在我們看來那就是不務正業。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我自己不能接受是我的事兒,不好對旁人指手畫腳的下評判。”施逸春說話語調平緩,語氣適中,除了表情看上去很悲傷之外,穩重的氣質倒是一點沒有被打破,說起話來也很意味深長,擺明了對白玉冰身邊的朋友並不欣賞,卻也不明說。
“那你對白玉冰和這些人來往,是什麼態度?”顧小凡問。
施逸春搖搖頭:“沒什麼,她喜歡,就由著她吧,反正我生意上比較忙,平時能陪她的時間也不多,隻要她覺得解悶,覺得高興,我不過問。我和她約定過,畢竟我已經快五十歲了,更喜歡清淨,隻要我回家的時候,不要一屋子亂七八糟的人,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的,平時她愛怎麼往家裏麵帶朋友,我都不過問。”
“有能叫的上來名字,或者有聯係方式的麼?”鍾翰問,雖然他們拿到了白玉冰的手機,並不難從裏麵找到她朋友的聯係方式,但是哪些是來往密切,更加經常登堂入室的,哪些相比之下關係略顯疏遠一點,這些還是從施逸春這裏了解一下更客觀,以免有人因為得知了白玉冰的死訊,所以就對彼此的交情和關係加以編排渲染,人為的可以撇清,在死無對證的情況下,驗證起來很麻煩。
施逸春想了半天,說:“好像有個叫徐什麼什麼的,和她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前一段時間她丈夫還來找過我,想要承包我們公司一個新樓盤的基礎裝修,那個女的好像和玉冰關係不錯,叫什麼我還真忘了,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回去問問。”
“你對白玉冰的包容度真高,我冒昧的問一句,是因為年齡差距的緣故麼?”顧小凡覺得施逸春不像是那種會隨便發飆的人,便試探著問了一句。
施逸春的表情略顯尷尬,但他還是坦誠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不是因為年紀,雖然我比玉冰的年紀大了不少,但是自問也沒有虧待過她,她跟著我,可能日子過得比跟著年輕人還要更好,這也是她的個人選擇,所以在這方麵我們兩個是平等的。我確實比較包容她,主要是因為……我對她有愧疚,當年因為我的一個失誤,害她掉了孩子,身體也有損害,所以這也算是我對她的補償吧。這件事過去也有三四年了,跟她這次出事肯定沒有關係,咱們就不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