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前行的蛇人陡然加快了速度,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撲來,柴刀僅僅是少數,更多的是魂樹樹枝,這種然而成的武器甚至否沒有修理,但那尖銳的切口,顧行歌並不懷疑可以刺穿人的喉嚨。
盡淵狠狠刺入地麵,顧行歌挺步上前,推著盡淵而出,厚重的泥土被巨劍犁起,朝蛇人灑去,顧行歌同時跳出,一劍將最先逼近的蛇人頭顱砸碎,麵對圍攻,固守原地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魔眼如閥門般一個接一個開啟,轉瞬間,他手肘和膝蓋以及雙眼已經覆蓋魔甲,蛇人如智慧生物般圍城一圈,口中念誦著古奧的咒語,顧行歌將巨劍狠狠揮出,黑色氣流如利刃將圍攏的蛇人擊散,但外圍的蛇人又很快彙聚,繼續著念誦。
“精神攻擊……”顧行歌晃了晃腦袋,手從口袋裏摸出那個木風鈴,“姑且相信你一次。”
他搖動木風鈴,蛇人念誦的聲音驟然消失,隨即又出現,顧行歌將木風鈴纏在手中,握緊盡淵,猛的刺入地麵,全身魔元如水流般凝聚進劍身上,漩渦般黑浪噴薄而出,瞬間擊飛最內圈的蛇人,他不斷揮劍,木風鈴的響聲形成淩亂的噪聲,蛇人開始發出尖銳的吼叫。
顧行歌一劍劈開攔路的蛇人,腿部一曲,跳出蛇人包圍,落地的瞬間,他極速朝前衝出,可剛跑沒幾步,他立刻停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似乎把某個還沒付工錢的家夥給忘了。
他轉身看去,湖邊此刻什麼都沒有了,地上的蛇人,岸邊的女孩,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
顧行歌提著盡淵走進,地麵依舊殘留著戰鬥的痕跡,血液與斷枝混在泥土中,他一步步逼近湖邊,湖水泛起的漣漪漸漸消退,一條巨大的白尾如遊動的魚在水下留出一條掠影。
“湖下麼……”顧行歌低聲,他反手將盡淵推回鐵盒,深了一口氣,縱身躍下。
湖水遠比想象中的冰冷,成為巡海者不久,顧行歌曾被分配巡視北方隔神之海外圍區,那是嚴寒災厄來臨的地方,海麵常常結冰,島上的水也冰冷刺骨,但這裏的湖水卻更冰冷,與其溫度上的冰冷,倒不如就像是一根根刺,在不停紮著皮膚。
黑色的湖底不久便映入眼簾,顧行歌放緩速度落下,可踩在湖底的那一刻,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從腿部傳出,他就如同落入泥沼一般沉下,知道頭顱也進入湖底。
取而代之是一種潮濕的熱氣,湖泊下方竟然是一個奇特的空間,顧行歌從空中掉落進樹叢中,湖下的空間像是個一個巨大的祭祀場地,水則完全被隔絕在上方,水中的枯葉也清晰可見,四周栽種著密集的魂樹,他就落在其中,透過魂樹空隙,他可以看到燃起的篝火和聳立的石像,禦石以繁雜的方式排列,偶爾會有蛇人的身影聚集在中央的巨大雕塑前,雕塑並不是山門那兩個人身蛇尾的祈璿神,而失離神。
“嘿嘿,又來了個活人,”陰涔涔的聲音從背後傳出。
顧行歌轉過身,卻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人臉,灰色長袍,灰白相間的長發被鳥型發飾固定,盤成複雜的高髻,是村口那個老婦人,老婦人提著一盞青燈,像是巡夜的幽魂。
隻是稍有不同的是,婦人與先前的蛇人一樣,擁有一條雪白的蛇尾。
“還記得我麼?”顧行歌試探性的問。
“你是在考驗我眼力?”蛇嫗傾斜著身體,身體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圍繞顧行歌轉動,“皇都的私人武裝,不過看起來實力不簡單,難道是皇都軍官偽裝的?龍衛?”
“蛇人不僅會人語還知道皇都?”顧行歌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