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心
阿娟嫁到城裏已經半年多了。
阿娟懷孕了。懷孕後的阿娟口味很刁,有好多菜不能吃,有些菜別說吃,隻要一聞到那味兒就嘔吐不止。這可急壞了楊濤。看到老婆嘔吐時那種難受的樣子,楊濤真想替老婆去懷這個孩子。然而,懷孩子這種事男人怎麼替代得了呢,楊濤隻好一手拿著毛巾,一手端著水杯,等阿娟吐完,幫她擦擦嘴,送上溫開水讓她漱漱口。
有時阿娟沒任何食欲幹脆不吃飯。看到阿娟連筷子也不動,楊濤更急了,就勸阿娟為了肚中的孩子多少吃點。阿娟隻想吃酸的,每餐隻有就著醃酸菜下飯,阿娟才張口。楊濤翻了書本,知道孕婦要均衡營養,隻有多吃綠色的蔬菜才能對胎兒有利。
晚上,楊濤躺在阿娟的身邊輕輕地撫摸著阿娟的肚子說:“老婆,你想吃什麼盡管說,我一定要想辦法幫你弄來!”
阿娟在楊濤的臉上親了一口說:“我什麼都不想吃,就想吃你!”
“吃了我,隻要你再不嘔吐,我就讓你吃!”楊濤說完就去撓阿娟的癢癢,滿屋馬上充滿了阿娟的笑聲。
趁著阿娟開心,楊濤又把話題引到了吃上:“老婆,你就想,狠狠地想,看看到底什麼菜能打開你的胃口。”
阿娟止住了笑,就那樣伏在楊濤的胸脯上,搜索著記憶中的菜肴。突然,她照著楊濤的肩膀捶了一拳說:“有了,我想起了一道菜。是我在家時我媽夏秋兩季最愛弄給我吃的,也是我最愛吃的一道菜。”
“快說,是什麼菜?我明天就去給你買回!”楊濤一下來勁了。
“這道菜,城裏沒有,超市的菜櫃也很少見,隻有我們鄂東鄉下的田角地邊才有。”
“急死了,快說,到底是什麼菜啊?”
“南瓜苗。是我們家鄉的農家菜。這個時候我們鄉下到處都能掐到。那種鮮嫩的特殊口味喲”阿娟砸吧了一下嘴,“我現在就想吃。”
“好吧,先睡覺,我明天到菜場去看。”
楊濤擁著阿娟,拉滅了燈。
第二天,楊濤剛準備出門,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阿娟的爸爸來了。
“爸,你怎麼這麼早來了?”阿娟接過了爸爸手中的蛇皮袋。
“是你媽讓我搭早班車來的,她說你愛吃南瓜苗”阿娟爸指著蛇皮袋,“這不,你媽天還沒亮就打著手電筒去掐摘的,她說這樣新鮮些。你媽說,我要到了就給她打個電話,免得她擔心。”
阿娟撥通了電話,剛叫了一句媽,眼淚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