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蓋二傻的眉間微緊,唇緊閉,心底的顫抖與心疼讓他有些難以呼吸。蓋二傻也努力地想讓自己平靜。但是,卻怎麼也無法平靜。他的雙眸裏,有著一股酸意,有著一股受傷之後糾結著的痛苦。
南宮雪燕知道,現在的他,過得不好,非常不好!南宮雪燕也清楚,要不是他因為自己,傷殘了身體,變成孬蛋,嫦娥大妮就不會離開他。嫦娥大妮的離開,與她是有直接原因。他的傷痛也是她給帶來的。
想到這些,她,開始為他心痛!心疼他。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疼愛。
她的心,也開始有了一陣難以抑製的疼痛。
她心疼他,想安撫一下他。但是,她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輕歎一聲,心底裏泛著久久難以平息的疼痛。淚,再一次的濕潤了她的大眼睛。
“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
一語出口,她突然感到有種想抱著他暖暖他的衝動。
蓋二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嗬護,不禁心頭一熱。但他還是重重地一聲歎息,心底像是破了一個大洞,空蕩蕩的!
南宮雪燕在旁邊扶住了蓋二傻的肩膀,輕輕地說道:“二傻哥,停一會兒車吧!”
蓋二傻晃了晃頭,沒有停車,卻是減慢了車速。
南宮雪燕和蓋二傻都沉默了下來,氣氛很是壓抑。仿佛車子裏的空氣都變得滯重,壓得他倆都喘不過氣來。
南宮雪燕伸出柔似無骨、細膩光滑的暖手,輕輕地落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滑動著,讓他微涼的臉頰有了溫度。
“二傻哥,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記在心裏做什麼,你應該開始新的生活的。聽小妹的,重新整理一下心情,鼓起足勇氣,去牽住一個對你好的女孩的手,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蓋二傻能感覺自己的身子在顫抖,他在拚命地壓抑自己紊亂的呼吸和狂躁的心跳。
南宮雪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換上了一副同情的表情,眼神更是送給他了一抹暖暖的笑意,語氣溫和地說道:
“二傻哥,不要這樣,你這樣小妹都不高興了。”
蓋二傻深吸一口氣,呼出。“我沒有怪你,我隻是怪自己不爭氣。是我沒有堅持住,我要是再堅持一下,嫦娥大妮也不會被他搶走的。”
南宮雪燕的心猛地一顫,看緊了蓋二傻。“怎麼回事?”
蓋二傻心中就是一陣悲哀,他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嫦娥大妮懷上我的孩子了,我們要結婚了,嫦娥大妮的父母也睜一眼閉一眼的同意了。這時候,鎮長的少爺尹少陽殺了出來,大喊著喜歡桃花仙女,並給嫦娥大妮家拿了二十萬,還蓋了房子。嫦娥大妮的父母就想把嫦娥大妮嫁給尹少陽,嫦娥大妮不同意。可是,嫦娥大妮的父母就逼著嫦娥大妮嫁給尹少陽。”
南宮雪燕一聲歎息,跟我的父母一樣嫌貧愛富!
蓋二傻繼續說道:”嫦娥大妮堅決不同意,就為我服毒自殺。送到醫院,雖說她的命保住了,她腹內的胎兒卻是死掉了。也就是嫦娥大妮服毒的那個晚上,尹少陽領著幾個人,把我堵到一個黑暗的房間裏,把我一頓毒打。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裏了。桃花仙女和貴妃二丫,還有我的父親母親(蓋一帥的父母),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他們告訴我,放開嫦娥大妮吧!要不我的命就沒有了。嫦娥大妮還對我說,嫦娥大妮已經答應和尹少陽成親了。”
蓋二傻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再也沒有見到嫦娥大妮。不怕你笑話,那一次我哭了。我哭的天昏地暗,撕心裂肺。也哭得滿腹辛酸,整個心都碎了。哭我做人太不成功了,太失敗了。我就是一個熊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住,我還能做什麼,我就是名副其實的二傻,村裏人沒有喊錯,我就是二傻。”
蓋二傻說著,握著方向盤的一雙大手不住地顫抖著,臉上的淚縱橫起來。
南宮雪燕聽著蓋二傻的講訴,氣的一張臉都煞白一sè了。“二傻哥,你真的不恨嫦娥大妮嗎?”
蓋二傻晃頭。“我沒有理由恨她的,她沒有錯。”
“你恨尹少陽?”
蓋二傻心裏一陣莫名的失落,視線移向門口,薄唇動了動,兩個字輕得像是幻覺:“該死!”
南宮雪燕伸手給他抹去了滾落在臉頰上的淚珠,語氣心痛而溫柔地說道:“二傻哥,我知道了,你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你練的打狗拐。你想把尹少陽這條瘋狗打死?”
蓋二傻目光變得堅定,輕聲地對南宮雪燕說道:“我練打狗拐,是為了防身,不想再讓人欺負我。我沒有打死尹少陽的意思,我隻想討回他欠我的錢。”
南宮雪燕怔了一下。“為什麼是錢?不是嫦娥大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