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就在文雅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靜惠也準備將劍拔出再走向兩名智僧的時候,王釋淵的手忽然抬了起來,抓住了那柄長劍仍留在他體外的劍柄,還有握住劍柄的靜惠的手。
靜惠吃驚地抬起頭,他看到的,是王釋淵微笑的臉,和他正準備張開的嘴。
“啊!!!!!”
這一次,從王釋淵嘴裏跑出的,是之前被他吞下的“音破符”的效果:如兩架飛機從你身旁起飛所發出的高頻噪音。
所有來得及反應的人全都用雙手捂住了耳朵,而文雅更是立刻切斷了靈霧與自己聽覺係統的連接。
隻是,離王釋淵最近的靜惠,卻因為手被對方緊緊地抓住而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能任由那難以描述的振動直接將自己的耳膜給震破。
王釋淵一閉上嘴鬆開手,靜惠立刻雙腳失力,耳際和眼角都往外滲著血水地倒了下去。
中劍者沒死,偷襲者卻已然斃命。
王釋淵揉了揉同樣被震得流血的耳朵,又看了看仍懸在自己身體上的三尺青鋒,撇了撇嘴,竟伸手將劍猛地拔了出來。
任憑鮮血從他的肋間噴灑而出,王釋淵的表情依舊淡然,而他的臉孔,也依然精致。
但現在的王釋淵在文雅看來,已經絕不是什麼“蝴蝶郎君”了。
他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王釋淵這邊廂剛把劍抽出來,最後一名刺客鬆定大吼一聲,將靈蛇浮塵甩成了千道絲雨,朝著王釋淵瓢潑而來。
這哪裏是浮塵,這簡直就是萬箭齊發,塵絲從各個角度,各個方向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朝王釋淵刺了過去。
王釋淵既沒有退,也沒有再張開嘴吐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來,而是猛地一個蹲身,抓起地上那兩具被扔在地上的保安的屍體,就朝著鬆定砸了過去。
鬆定絕想不到王釋淵這一推的力有如此之猛,那兩具屍身就仿佛衝刺一般撞向了飛來的浮塵之絲。
銀絲在穿透了保安的軀體便無力地落下,但兩具軀體卻依然速度不減地向前衝著。
就這樣,兩個屍身在看似無邊的箭雨之中開出了一條道路,一條隻有血水,卻沒有阻礙的道路。
王釋淵就這樣跟在兩個保安的身後,雙手按在他們身上沒有銀絲的部位,推著二“人”繼續疾跑著。
糟糕!鬆定立刻覺察到王釋淵的戰術,趕緊將浮塵向後一拉,催動所有還沒有被屍體卡住的銀絲不停增長,並在自己身前五米處編織出了一張網,一張將他所處的角落與房間的其他部分完全隔絕開的銀色之網。
王釋淵推著兩具屍體告訴地撞上了這張網,又往前衝了大概三米,三“人”的腳步全停了下來。
銀絲比王釋淵想象得還要有韌勁,不管他用多少力,都不能將之用屍身衝開一個口。
於是,他換了一個方式。
“呲”的一聲,之前刺穿王釋淵身體的長劍穿過了絲網之間的小洞,刺向了鬆定。
“喝!”鬆定使出全身的力氣,硬是將絲網給繃直了一些,使得原本能刺中他的劍尖,停在了離他的鼻尖隻有三寸遠的地方。
一切,忽然都停了下來。屍體停止了動作,劍也不再前進。
鬆定使出渾身解數,終於撿回了一條命。
就在鬆定剛想鬆一口氣的時候,一股青綠色的煙氣忽然從劍尖徐徐地飄了出來。
鬆定認得這股煙,這是信遠的“蠱毒符”在爆裂後應該散發出的毒氣,也是之前被王釋淵“吃”掉毒氣。
——看來,王釋淵未必需要通過嘴,也能將自己“吞下”的能量釋放出來。
鬆定雖然擅長的是浮塵,但這並不代表他對符咒完全沒有研究。在眼見王釋淵一次又一次使用自己神奇的能力之後,鬆定也有了準備,當綠煙一出,鬆定立刻用另一隻手掏出了安全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