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死者。
“戰爭,我喜歡。”阿暗吹著口哨道:“這次又可以吃個飽了。”
“阿暗,閉嘴。”諭天明沒好氣地喝道。
“別和小鬼暗矯情了,來看看這個。”言先生掃了眼檔案資料,然後遞給了諭天明道:“這家夥在一星期前,買了足有一個月的應急食物,然後還從網上訂購了一些防狼噴霧,刀具還有電棍……”
“你是想說,他早就計劃好要進行長期隱藏行跡的生活,而且還知道自己會被人跟蹤或者追殺,所以才買了這些防身工具。”諭天明沉吟道:“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麼?還是想要再幹些什麼?”
“說實話,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趙毅那張硬氣的臉上浮過了一絲無奈:“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我誠懇地建議你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這個華夏,然後在其他意外沒有發生之前,把他交貨了事。”
“既不告訴我們原因,也不告訴我們會發生什麼,然後想讓我們按你說的去做?”言先生譏諷道:“你居然還說你很了解我們?”
“我也很無奈。不過我也知道,隻要有足夠的價碼,你們也會偶爾做些例外的事,不是麼?”趙毅牽動嘴角笑了笑:“我相信我給的報酬已經足夠豐厚,而且你們還能阻止一場戰爭,這些還不夠讓你們做一件對你們來說,毫不困難的‘快遞’任務麼?”
沒人回答趙毅,諭天明和言先生隻是默契地對望了一眼,然後便是沉默。
“看來又有熱鬧可以湊了。”阿暗幽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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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毅的通融之後,諭天明很快就被放了出來——其實派出所的警員們也恨不得早些送走這尊嚇死人的大佛。
市局警察總是很忙,出來沒到兩分鍾,趙毅就帶著他的人撇下言諭二人離開了。
“想搭便車麼?”言先生拉開了“借來用顛顛車鬼知道多少號”的車門,做了個“請進”手勢。
“我有些好奇,”諭天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頂著那張撲克臉道:“那個趙警官看上去可不是你那慣常的客戶類型,他會為了抓一個犯人而給你送陽壽?我相當懷疑。”
“木魚一號的腦袋永遠是這麼不知變通。”阿暗又一次插話道,而且這次,他還帶著一股白霧形成了隱隱約約的一張臉:“用屁股猜都知道,那個姓趙的肯定和當初的政客們一樣,是在用別人的命付賬啊——雖然我並沒有屁股。”
“又是死刑犯?”諭天明的聲線中隱隱透出一絲不滿:“我還以為你已經不玩當年的一套了。”
“你放心,這次走的程序和以前不同,不會被那些人注意到的。”言先生毫不在意道:“話說回來,反正他們都要死了,何必浪費他們的陽壽呢?”
——這不是言先生第一次和政客或者警方合作了,即使是在“柒”解散之後,也不乏總有些不同國家的熟人會找上言先生,而言先生對於這些掌權者們那報酬豐厚的要求,也從來不拒絕。
隻不過,這些從政者當然不會願意為了一件事或者一樁醜聞就賠上自己的性命,可他們也總有辦法讓別人替他們付賬。而這些聰明人最常見的“付款”方式,就是利用“死刑犯”。
雖然言先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可他們總能在這些人行刑之前幾小時讓言先生和他們見上一次麵,而且還能讓他們自願付出自己所有的,顯然他們也是用不上陽壽。然後等他們一上法場,槍聲過後,所有的證據便灰飛煙滅。
輕鬆便利,毫無後遺症,而且雙贏的方式,成了言先生和那些可以操縱別人生死者們的最愛。
“我實在是對你的反感覺得莫名其妙,”言先生打著哈欠道:“我取走了那些死刑犯的陽壽,讓他們不用變成縛靈受折磨,也讓這些煞氣極重的家夥不會變成地鬼或幽煞,減少了你的工作量,你為什麼還要感到不高興?”
“你的嘴總能為你的行為找出千百條理由,”諭天明冷冷道:“而你也該知道,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我都不會喜歡你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