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出一切的努力之後,我們能做的,隻是祈禱上天有所回應。
可上天,真的會回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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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穆的功用不隻是驗血,同時他也是一個餌。
警察局雖然對於那些怪物來說也算不上是龍潭虎穴,但在沒有絕對必要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公然和人類社會開戰,不會願意為了搶奪某些東西而吸引太多的注意——狐禍和獵狐者同樣都不想招惹狐族的關注,更不想惹上政府為他們這些超自然者們準備的特殊部隊,所以即使他們知道自己在現場留下了一些物證,他們也隻能無可奈何。
隻是,如果這件東西離開了警察局,離開了物證科,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隻要確保事情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無論是獵殺者還是被獵者,都不會放棄這一個奪回自己遺留物的機會。
這個帶血的誘餌,一定能釣上大魚。
在看到這個一襲黑衣的時候,李靖穆立刻變完全明白了言先生的用意。
“見過卸磨殺驢的,沒見過下手這麼快的。”李醫生嘴裏一邊嘀咕著,一邊悄悄地將兩個試管藏到自己的身後:“這次你可得給我一整袋的水果糖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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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的朋友可真倒黴,不但要為了你的事盡心盡力,還要冒著隨時可能丟掉性命的危險變成誘餌。哎,男人真是無情的動物……”
文雅簡直就是言先生肚子裏的蛔蟲,隻花了三秒鍾,她已經讀出了言先生的心思。
言先生瞥了文雅一眼,冷冷道:“開你的車,我自有我的打算。”
“當然了,你是總有後備計劃的言先生嘛!”文雅笑道:“更何況如果真的隻是送眼鏡帥哥去死的話,那也釣不到什麼魚了不是麼?和我說說,你準備了幾張網,來網住上鉤的大魚?”
“兩張。”言先生擺弄著手機喃喃道:“就看這笨餌能不能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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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朱子康這類專為黑道人員及無法正常求醫者檢查甚至手術的赤腳醫生,除了醫術之外,保護自己的意識也是必須的。
在大門外加上了經過特別加厚的合金防盜門,就是基本的自我防範意識。
當這扇本該刀槍不入的大門被簡單地一腳踹飛的時候,顯然“防範意識”已經不可能起到作用了。
朱子康躲在房間大門旁的小房間(特殊時期會變成手術室)內,從門縫裏往外窺視著事態的發展,準備在最合適的時機從背後發起突襲,使用以醫用麻醉劑做子彈的特製麻醉槍,來製服這個力大無窮且來路不明的怪物。
不出朱子康的預料,這個一襲黑衣的高大男子一進屋,就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專注於驗血的李靖穆身上。朱子康悄悄將門推開了一條縫,將槍口伸出了門外,對準了來人的頸動脈,扣下了扳機。
麻醉彈出膛,目標卻忽地消失不見。
這就好像是被剪輯過的電影膠片一樣,鏡頭一晃,魔術師般的罪犯便可以人間蒸發。
當子彈空射到牆壁上時,一個聲音冷冷地從朱子康的身後傳來:“我最討厭暗箭傷人。”
朱子康驚恐地轉過頭後,隻來得及看到一個拳頭,之後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