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鮮,吃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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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伴?應該是‘另一半’才對吧?敢情鬼也會寫錯別字啊!”阿梅跟著走進了盥洗室,看著玻璃上紅色的十一個字,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摸:“這是什麼顏料啊?紅得這麼古怪。”
“這是血。”諭天明慢吞吞地吐出這三個字,嚇得阿梅“呀”的一聲趕緊縮回了手。
另一伴,雙份的洗漱用具,還有殺人者自殺才能化成的幽煞,守護先逝者的三頭犬……種種的跡象都表明,這個幽煞生前確實是和別人共處一室的——至少在幽煞殺死他/她,繼而再自殺之前。但真的有人可以忍受他這樣的瘋狂自戀,可以忍受那滿屋的照片?難道這些照片是幽煞在殺人之後才在房子裏貼上的?這也不對,如果一個人真的自戀到如斯程度,根本不可能為一個已逝之人守墓守成地獄之犬。
似乎有可以說得通的理由,有可以解釋這一切的方法,可諭天明就是想不到。
如果那家夥在這裏,恐怕早就一清二楚了吧?諭天明又想起了那個自稱“人類專家”的討厭鬼,雖然諭天明不想承認,不過在推測人心方麵,自己恐怕一生都難及其相背。
不過,現在諭天明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也來不及擔心這個問題。
因為幽煞的攻擊,已經悄然而至。
這一次,黑色的煙霧趁著二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鏡麵的血字上時,從馬桶接地管的縫隙,水管的裂縫還有通風口之中一點一點的溢出,並在地麵上緩緩彙聚,然後緩慢地,悄無聲息地逐漸靠近站在諭天明身後的阿梅。
幽煞知道自己已經沒剩下多少氣力,再直接對上這一對怪物一樣的兄弟,自己可能就當真魂飛魄散了。
幽煞不甘心就這樣被擊潰,他的罪還沒有贖完,“那東西”他也還沒有拿回來。
他不甘心,至少他要帶著這個拿了自己“東西”的女人一起走!
現在那個被叫做“阿暗”的鬼不在,這個男人身上隻有那把玉製的匕首是幽煞所畏懼三分的,隻要他不發現,自己大可以吃上他一刀,拚在自己力竭之前,解決掉這個女人。
此刻的幽煞已經被憤怒所吞噬,他隻想擊倒任何他可能擊倒的敵人,哪怕代價是再死一次。
黑煙一點一點地彙集,變出了一個模糊的手的形態,悄然從伸向阿梅。
隻有這一手穿過她的背脊,碰觸到她的心髒,那幽煞就有把握在諭天明反應過來並刺中自己第二刀之前,就讓女人的心跳徹底停止。
幽煞感到有一絲興奮,又有少許的緊張。
他的手雖然在伸向阿梅,他的注意力卻一直放在諭天明的身上。
諭天明一直沒有回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事。
幽煞鬆了一口氣,黑霧之手也已經觸到了阿梅的背脊。
就在這時,幽煞卻看到了諭天明的笑。
諭天明沒有回頭,一直背對著幽煞,但此時,幽煞卻從鏡中,看到了諭天明的笑。
幽煞瞬間恍然到,自己拿鏡子上的血字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為什麼會忘記,別人也可以通過鏡子的反射看到自己?
既然諭天明和阿梅一直都看得見自己,為什麼卻一直不動聲色,等著自己來襲擊?
而且,這個諭天明,為什麼會笑?
“同一招上兩次當,你也真是笨得夠可以的了。”此時,“諭天明”的聲音忽然從黑煙的“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