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夜鶯知道,這一切對於言先生來說不過一場帶著工作性質的遊戲,如果她問得太多太繁,會讓薑夜鶯在這個遊戲中處到一個不利的位置,一個任人宰割的位置。
她必須一擊中的,一個問題切入要害。
可是,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麼是薑夜鶯想問的問題呢?薑夜鶯思考了良久,那個答案就在喉頭,卻不知為何吐不出來。
言先生斜眼看著沉默許久的薑夜鶯道:“讓你問了,你卻隻是低著頭不說話。怎麼?是不是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最關心的居然會是那個沒有留下任何因由,就離你而去的負心漢?”
被言先生的話刺中要害的薑夜鶯趕忙否認道:“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其實你最想問的,是為什麼顧家少爺會拋棄你,”言先生道:“我可不認為對於這個問題,你自己也能想得出答案。”
言先生看出了薑夜鶯在想什麼,他甚至都看出了薑夜鶯已經知道了什麼……難道他真的無所不知?薑夜鶯如是想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她錯了,在這個遊戲裏,她從頭到尾,都在一個任人宰割的位置上。
“好吧,我確實也很掛記他,而我現在不想玩遊戲了。請告訴我,你和顧仲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從此之後就變得……變得……”說著說著,薑夜鶯居然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而自己的眼眶也已然濕潤。
“你不想玩了?我的遊戲可還沒開始呢!”說著,言先生忽然踩下了刹車,這輛破車開得不快,但刹車卻出人意料的好,沒有注意到的薑夜鶯差點撞上了前麵的玻璃。
“啊噢!你不會小心一些麼……”剛想抱怨言先生開車技術的薑夜鶯,看了看周圍,忽然閉上了嘴巴。
“雖然我很想回答你的第問題,不過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所以我們還是先做完正經事,再來考慮你的小情人吧。”言先生說著轉過身,伸手去夠後座座椅上的東西。
薑夜鶯看著後座上一個個的塑料袋皺眉道:“你在偷車之前,到底去買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秘密。”言先生神秘一笑,從裏麵掏出了一把仿真玩具槍,還有一副8塊錢的玩具手銬。
“我還有一個問題,”薑夜鶯抬眼開了開周圍,哭笑不得道:“你開車到我家來想做什麼?”
“你曾經的家,”言先生糾正道:“現在它恐怕已經是抵貸款而交給銀行的資產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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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整個城市最高檔的居民區,裏麵居住的不是身價過億的富翁,就是給身價過億的富翁打工的百萬富翁。放眼望去,這裏應該有八到九幢高約二十層的複式樓,樓房間有大片沒有意義的占地麵積——綠地,樹木,小河,九曲橋之類的,還有一個籃球場,一個網球場以及一個三層樓高的類似健身中心的建築物,在它的樓頂是一個露天的遊泳池。
在裝成警官把保安嚇了個半死,從而騙到新防盜門的鑰匙後,兩人來到了位於13樓的薑夜鶯的家門前。
“郭文星,郭警官?”之前一直忍著沒說話的薑夜鶯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靠一副玩具手銬和一把仿真槍,你就敢冒充警察?”
“不管你說什麼謊,隻要你相信自己說的話,別人也會相信。”言先生看著大門皺眉道:“這門怎麼連個鑰匙孔都沒有?”
薑夜鶯並沒有搭他的話,隻是拉掉門那“物業代為監管”的橫幅,對著門把手邊磁卡般大小的銀質薄片按下了自己的拇指。
“指紋密碼鎖?有造這個房門的錢,就足夠你和你父親跑到泰國或者印尼的一些地方,安穩地過上下半輩子了,在中國的一些村莊裏,你說不定還是個大戶。”沒有聽眾,並不表示言先生就會停止嘲弄:“所以說,你可以幫助有錢人,但覺得不要同情他們,因為他們不值得同情——我應該把這些列進我的‘言先生定理’裏才是。”
門開後,薑夜鶯跟著言先生進了門,便倚著門雙手胸前一抱道:“我對你的什麼理不感興趣,我隻希望通過搜我的家,你就能真的找出誰是這個壞家夥。007可不會為和邦女郎上chuang,而次次靠闖進別人的家解決問題!”
言先生回以一個微笑道:“如果每次007做事都要和邦女郎解釋原因,他在上chuang之前就已經被煩死了……你放心,每個人都有擅長的事,我最擅長的事之一,就是挖出別人不想被我知道的事。”
薑夜鶯似笑非笑地喃喃道:“這我倒是看出來了。”
“好吧,現在讓我們來找找猶大把朗其努斯槍藏在哪兒了。”說完,言先生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用著和他聲線不相符的低沉聲音,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