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逃殺(2 / 3)

而負責守住正門的,是其貌不揚,卻精通各類槍械使用的老胡,以及熱衷於徒手格鬥,一身精力好像永遠用不完的小三兒。

“我討厭永遠是他們打前哨,我們來做掩護,即使是老大,但他現在一隻手都廢了,為什麼還是他帶頭?”小三兒右手握拳狠狠地擊向左掌,憤憤不平道:“我也想去會會那個‘大力金剛’,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老胡顯然就老成許多,他隻是斜了小三兒一眼,淡淡道:“老大之所以帶隊,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和他交過手的人,經驗有時比一隻手重要。還有,即使他們上去也未必找得到那個家夥。他有可能從其他路躲過去,然後從這裏逃出來,到那時你再發揮你過剩的精力吧!”

“如果他們不從門逃出來呢?”小三兒還在較著真:“他可能上到樓頂,上麵有一架直升機,然後他們就‘呼,呼’地飛……”小三兒裝腔作勢地在天上胡指著,忽然,他的手指指著一個方向不再移動,張大了嘴巴,整個人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老胡順著小三兒指的方向看去,一邊嘴上還嘲諷著小三兒:“即使你再無聊,也不需要搞這種行為藝術來……”說到這兒,老胡也看到了小三兒之前看到的“東西”,接著他也很“行為藝術”地呆住了。

“你看到了那個我認為我看到的東西了麼?”小三兒狐疑地問老胡。

“我不知道你認為你看到了什麼,但我應該看到了我認為我看到的東西,”老胡歪著頭看著那“東西”又一次再樓宇間跳躍,眯著眼道:“那好像是……兩個人?”

又一次,那道應該是“身影”的物體,從一幢樓躍上了另外一幢。而且在一次一次的跳躍間,他——或者它——正一層樓一層樓地下降著。

小三兒看著越跳越低,也越跳越遠的身影,皺眉道:“你猜我們那個子彈打不穿的強大夥伴的真正身份,會不會是人猿泰山?”

老胡摸了摸自己的胡渣,笑道:“不知道,不過我們似乎又惹上了一個有趣的家夥。看來現在是你發泄你精力的時候了,小三兒!”

“怎麼?我們不該先和老大他們通報一下麼?”小三兒壞笑地看著老胡,他早知道老胡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主兒。

“嗯,我們當然會通報他們,”老胡從懷裏掏出了對講機,扔到一旁,聳了聳肩道:“等我們確定人猿泰山就是我們要找的大力金剛之後。”

“哦,我親愛的老胡,這就是我愛你的原因。”小三兒笑著拿出了鋼鑄的帶刺指環,套在了拳頭上:“追吧!”

薑夜鶯感覺到自己在下墜,然後是停滯,接著又是一陣滑翔,而後下墜,重重地落地,接著再浮空……薑夜鶯始終聽從著言先生的囑咐,不曾,也不敢睜開眼睛,並在心裏想象著自己隻是在坐過山車,一輛直入雲霄的瘋狂過山車。

不再需要言先生的指示,她的雙手雙腳將言先生纏得緊緊的。這個時候一切的羞恥感早已被拋之腦後,言先生在薑夜鶯的眼裏,心裏,就是那無邊大海中唯一的獨木舟,她隻想緊緊地抓住,就像把握自己的生命一般。

又是一次重重地墜落,薑夜鶯準備了許久,也沒有感到再一次騰空,也沒有感到言先生有再移動。又過了五秒鍾,薑夜鶯才敢睜開眼睛。而當他張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言先生的笑臉:“我們到了,不過如果你不想下來,我也沒有所謂。”

薑夜鶯聞言低頭一看,哇,那是多麼美麗的陸地。薑夜鶯立刻鬆開了手腳,落地以後還有些腳下發軟,差點跌了一跤。不過落地的實感居然如此讓人安心,讓薑夜鶯就差想大哭一場了。

“你不是說要落在遊泳池,換身幹淨衣服什麼的再逃麼?怎麼我們已經在大門口了?”終於平複下心情的薑夜鶯問道。

言先生遙看已離得足有五百多米遠的五號樓,淡淡道:“因為計劃變了,他們中有人好像發現了我們,正在追過來。”

“那還不趕緊走?”薑夜鶯趕忙邁開還不穩健的步子,朝大門外的破車處行去。當路過門口的保安處時,二人都看見了躺在門口的地上的保安小陸。

“哦,該死!”薑夜鶯急忙朝小陸跑了過去,但還沒走出幾步,言先生就從身後拉住了她:“他沒死,隻是昏過去了。那些家夥是職業的,不會殺一些多餘的人給自己惹麻煩。你先去發動汽車,我來阻止那兩個正在靠近的家夥。”

言先生說著半拖半拽地將薑夜鶯拉到了他們那輛破車旁,把手伸進越過沒有玻璃的車門,撥開車門,把薑夜鶯按到駕駛座上,然後探腰進去打開後車門,接著關上了前車門,繞到後麵開始在後座的袋子裏翻找了起來。片刻後,言先生便拿出了一條糖,以及一瓶可樂。

“你說過你不準備再用言咒,所以你打算請他們吃糖喝可樂?”薑夜鶯緊皺眉頭,不知道言先生在想些什麼。

“之前就和你說過,這是炸彈,不是什麼飲料糖果。”言先生不耐煩道:“你隻管把汽車發動就是了,別以為這就是個輕鬆的活兒。”說完,言先生關上後車門,按原路走了回去。

“發動汽車有什麼難的,我16歲就會開車了……”薑夜鶯一邊碎碎念地抱怨著,一邊開始找鑰匙。不過當她低下頭,她才發現鑰匙孔裏根本沒有什麼鑰匙,倒是旁邊有一個洞,洞裏有幾條電線裸露出來,其中兩根還是斷的,包裹著塑膠的銅絲隻有一個小頭暴露在外。

“太棒了,我差點忘記這是輛偷來的車了!現在我開始慶幸自己看過些電影了。”薑夜鶯自言自語地抱怨著,然後拿起兩根斷線,開始瞎搗鼓起來。

言先生撕開了包裝紙,打開了可樂的瓶蓋,然後將一粒粒近圓形的糖扔進了瓶中,接著他一邊擰緊蓋子,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在使用“躍”言咒的同時,言先生並沒有取消之前“感”言咒的效果,因此他的感官仍有超乎常人的敏感度。他抬頭遠眺便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個當初的“保安殺手”正拖著一條廢膀子,帶著三個人已經來到了十三樓,並正伏在薑華家門之外。他可以聽到追逐他的腳步聲是兩個人的,一個輕快且穩健,一聽就知道練了不少年的功夫,他的步子踏得過繁,應該是個心浮氣躁的青年;而另一個則稍顯沉重,看來年紀稍大,他停下了一會兒似乎在找尋什麼,然後腳步聲再次響起時,忽然又重上了不少,應該是在找到了什麼藏匿在暗處的武器之後再追過來,可見他處事成熟許多,當然這下子火力也會大很多。

哎,在不能用“堅”言咒的情況下,真要正麵對付槍炮,也是很麻煩的事,還是先把那個年輕的家夥解決再說吧。這樣想著言先生閉上眼聆聽起來,咦?兩個腳步聲都不見了?這麼快?言先生知道自己對付的家夥是真正的職業級,所以他也迫使自己注意力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腳步聲不是不見了,而是變得幾乎聽不見。遠處那個沉重的腳步正在緩緩地移動,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他為什麼會突然緩下步子,安靜下來?那是因為他比起接近獵物,更不願意驚擾到獵物。也就是說……他的同伴離獵物更加近!

想到這裏,言先生封閉了所有其他的感官,隻剩下聽覺,將“感”言咒的單個感官效果提升至極限。他可以聽到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悉索聲,他可以聽到螞蟻搬動死蟬時肢節敲擊土地的聲響,他甚至可以聽到氯水在地麵之下數十米的水管裏潺潺的流動。

然後,他聽見了呼吸聲,從他身後不遠處傳來的,沉重中帶著一絲興奮的呼吸聲。

忽然,呼吸停了,但風動了。

人動,風動。風聲中,還帶著一絲金屬的破空之聲。

來了!言先生睜開了雙眼,向左跨出一步,身子一斜頭一側,一個拳頭將將從他的耳邊擦過,拳頭上還反射出金屬的光澤。

當來人半個身子晃過去,言先生在腿向下一掃,手往對方腰際一推,對方因為重心向前,被他這麼一推便摔了出去。

但對方果然有不錯的功夫底子,被這樣一絆一推,他在向斜側方摔出去的同時,居然還能在空中一個挺身,隻在地上滾了一圈,便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臉輕鬆道:“喲,反應倒是不錯,不過似乎不像老大說的勁兒那麼大麼!”

小三兒經過這第一招的會麵,可以肯定對方是一個反應極快的練家子,那一推一絆間,很有些柔道的味道。不過對方越是厲害,小三兒隻會越興奮,他重新緊了緊手上的鋼指環,晃了晃拳頭。而後小三兒看到了言先生手上握著的可樂瓶,不明所以道:“怎麼?難道你想請我喝可樂?”

“這不是可樂,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說?”言先生抱怨了一句,左手猛晃了幾下,然後將瓶子朝小三兒的方向拋了過去。小三兒看到不急不緩飛過來的瓶子,本能地伸手接了下來。小三兒看著瓶子裏湧動的氣泡,皺眉道:“這不是可樂是什麼?”說著還自己搖了兩下。

“炸彈。”言先生剛說出這兩個字,小三兒手上的的可樂瓶忽然爆裂了開來,可樂帶著劇烈外湧的氣泡將瓶蓋頂飛了出去,然後扯裂了整個瓶身,成堆的碎片擦過或紮入小三兒的皮膚,滾著汽的可樂噴了他一臉,讓他張不開眼睛。

“你剛才說我力氣似乎不大是吧?嚐嚐這腳夠不夠力吧!”還沒等小三兒抹掉臉上的水重新張開眼睛,言先生已經跑到他身旁,抬起右腿,狠狠地朝小三兒的胸口踹了過去。

“躍”字言咒的效果是極端強化人的彈跳能力,以及落地時腳部的承壓能力。換句話說,“躍”也就是極端強化人腿部肌肉能力,以到達超人效果的言咒。這一腳之力,恐怕未必比“力”字言咒效果下的一拳輕到哪兒去。

一陣筋斷骨折聲過後,方才還生龍活虎的小三兒立刻咳著血昏了過去。

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呢?言先生並沒有慶祝勝利的閑暇,他趕緊找了塊廣告牌做掩體,藏身於其後,閉上眼睛,再次“感”了起來。

聲音,聲音,無數細碎的聲音在言先生的耳邊飛舞。接著,他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金屬敲擊的聲響。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就從隔著廣告牌的正前方約100米的樹叢後傳來。

“呲”,子彈通過了槍口的消聲器後,發出的聲響常人恐怕在百米外就無法覺察,但在現在的言先生耳朵裏,這子彈就像是剛剛起飛的飛機一般,帶著一百五十分貝的噪音直衝自己而來。

言先生做出判斷後,立刻一個矮身,原本他站立位置的頭部部位的廣告牌上,立刻多了一個彈孔。

這起碼半尺厚的電子廣告牌居然被一發子彈給打穿了,而且對手還在看不見他的地方做出了最準確的判斷,一槍打向頭部。槍和人都是頂級的嘛,言先生笑著向下一蹲,然後用力一躍,整個人便“飛”了起來。

應該中了吧?老胡架著自己改良過的老式自動步槍,狐疑地看著前方毫無動靜的廣告牌。沒有動靜,看來他的鋼筋鐵骨也擋不住這麼近距離的狙擊麼?還是……老胡腦中一下閃過了言先生抱著薑夜鶯在空中滑翔的情境,老胡立刻抬起槍口對著天空。

什麼都沒有,那家夥並沒有跳到空中,那他真的已經死了?老胡的心中閃過一絲興奮。

“找我麼?”正當老胡興奮於自己的成功時,言先生的聲音在他耳際響起。

老胡立刻將槍口調轉,而他看到的,則是言先生微笑的臉,以及他手中舉著的“槍”,而言先生的“槍口”正對著老胡的頭。

老胡看著言先生,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你是怎麼過來的?”

言先生笑道:“在你抬頭看天的時候啊!你以為我隻會往上跳麼,我睬了腳那邊的燈柱,轉了個彎就過來了。”

老胡表情僵硬,他左手用力一拉,子彈再次上了膛:“我倒想試試這個距離能不能打得穿你。”

言先生歪了歪頭,不屑道:“你可以試試,你也可以試試在此同時,我的子彈能不能打穿你的頭。畢竟我才是那個頭上寫著‘子彈打不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