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符一散,飛龍再度撲向陳儀。陳儀身子突然僵挺住,一股藍色之氣從她頭頂處冒了出來。嶽平陽剛想以意念驅使青龍抓攫她頭頂的那道藍氣,未料不遠處的未清又將兌鼎蓋子對準了陳儀的身後。嶽平陽用心感知,發覺在陳儀的背後又有一道氣息晃動。
他不由心中冷笑,知道水魔使用了疑兵之計:頭上藍氣是假,身後的影子才是水魔真身。他也來了個將計就計,佯裝奔向陳儀,卻神授青龍突襲她的背後,自己緊隨而至,用盡全力同時拍出天、地信印,耳聽得一聲金屬震響,一個女人模樣的身影飄渺顯出。
“先生饒命——”水魔開始求饒。
嶽平陽早已不再相信任何鬼話,上前一步,更不搭話,接連運出天心離火之氣,猛拍了一通天地信印,每拍一下,女人影子即縮小一些,數掌之後,她已然縮成一個鴿卵大小的藍色水晶石狀,石中還可見一個蚊子大小的身影,已然僵滯不動,水晶之上發出一圈一又圈絢麗的光彩。
真沒想到,水魔竟然現出了原身,徹底被收服了。
嶽平陽長吐了一口氣,轉身走向白虎神。白虎此刻肅然敬立,一動不敢動,見嶽平陽沉著臉走來,急忙拱手,“在下知錯,在下知錯,望先生看在內子薄麵,放我回去。我回之後,即刻令小輩除去香火,嚴禁附人行使邪法,更不準其害人——”他說了一堆,看著嶽平陽仍未吭聲,接著說道,“我還可以說服病魔,讓他離去,我與病魔有舊誼,絕對能阻止他為非作歹!”
嶽平陽點了點頭,“好,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此處陣法是誰布設的,是什麼陣法?”
“先生,這個,我確實不知,是水魔帶我過來的。據水魔講,布陣之人是個異域道人,法力高強,手中有一宗寶貝,威力巨大,可以鬥神降魔。”
“據我看來,這裏應該是處鼎陣!”未清緩緩走來說道。
嶽平陽衝她拱了拱手,“謝謝未神相救!”
未清一笑,“慚愧慚愧,先生胸納四海,未清望塵莫及——”
“什麼是鼎陣!”嶽平陽問道。
“就是這片地下預先打下了神鼎之氣!”
“會是什麼鼎?”
未清思慮一下答道:“很可能是坎鼎!”
“你怎麼知道的?”
“一是此處水氣甚大,才能滋益水魔;二是由手中兌鼎蓋子得知,它與此處的鼎氣感應強烈,否則不會放光動地!”
嶽平陽點點頭,回頭看了看陳儀,她的身體已然倒伏在地,嶽平陽衝白虎拱了拱手,“煩請虎神將那個人帶走吧!”白虎施禮,轉身扛起陳儀疾去。
嶽平陽至此才感到疲累無比,頭上青龍還在飄舞著,但比起剛才的身影虛化了不少。
未清上前一步扶住了嶽平陽,“趕快將這股精氣收了吧,這樣的話太費你靈氣了!”
“不礙事,如此奇觀,我想多看一會兒!”嶽平陽嘴裏說著,心裏卻罵起了自己,奇觀個蛋,他一是疲累之極難以運功,二是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收,隻好硬撐著當大尾巴狼。
“對,我記得這鼎蓋是在我那邊,你怎麼得來的?”嶽平陽問道。
“是塵風給我的,並將我帶到了這裏來幫你!”未清說著回頭張望,“咦,塵風呢!”
嶽平陽也順著未清盯著的方向尋找塵風。正在這時,突然覺得頭頂之上有異常響動,抬頭看時,不由大吃一驚。
正在他頭上盤旋的青龍,突然如箭一般奔向了北方,牽扯得他心中隱隱作痛,情急之下,急忙以意念召喚。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又沒有下命令,自身萬年飛龍精氣幻化的青龍怎麼會突然間失控?
偏偏他越是用力召喚,青龍飛速越快。與此同時,嶽平陽丹田之中痛如刀割,後腦之上也疼痛難忍,整個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穩。
“不對,那邊有個人——”未清驚呼一聲,手指北方。
嶽平陽忍痛定神,勉強飛身縱起。居高臨下,他也看清了三裏之外確實有個身影,心中不由突突猛跳——這道青龍正是奔那人去的,而後在那人頭頂盤旋一下,輕然落入了她的手中。
嶽平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該悲該喜,此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死而複生的南商雨!
不錯,南——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