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向後躲了躲,坐到了一片竹林下的長椅上。
一男一女挽臂而來,男人約有四十多歲,西裝格履,腦袋半凸,大腹便便,非官即富。跟著的女人歲數不大,身材苗條,濃妝豔抹,笑意盈盈。
兩人走到無人處,越顯輕浮,男人的手不老實,女人的胸也不低調,摸摸啃啃,毫無顧忌。
看這架式,不是好鳥。不是偷情即是野合!
嶽平陽本不想再瞧,但注視之下,發現那女人很眼熟,猛地想起,這個女孩子他是見過的,正是餘津秀的同學。當時這位女同學被鬼纏附著,她在車上曾問過怎麼上吊更舒服。
現在看來,她很可能已經去過關帝廟了,纏身的女鬼已被驅除,所以才有了這麼好的興致。
正在嶽平陽思慮之時,那女孩似乎感到了嶽平陽的存在,猛然回頭看向他這裏,這一眼,竟然讓嶽平陽遍體生寒。
嶽平陽幾乎是打了一個哆嗦,怎麼可能,自己什麼世麵沒見過,怎麼會被她看得害怕了?
那女孩猛地站住了身形,一動不動地看著嶽平陽,盯了足足有三分鍾。
“小段,怎麼了?”男人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些害怕!”女孩說道。
嶽平陽心裏罵道:“害怕個蛋,難道還害怕我認出來,告訴你老師不成?太裝嫩了!”
嶽平陽倒是怕她認出來,趕緊低下頭去,假裝打瞌睡。那男人此刻英勇起來,亮起手機上的手電,騰騰騰地跑了七八步,這才晃見竹叢下坐著的嶽平陽,抬手照了幾照,“你幹什麼的?”
“工作人員!”嶽平陽答道。
“工作人員?哪個部門的,我看看你的證件!”中年男子一身的酒氣。
“你麻拉個逼,老子在這兒礙你個蛋事?滾!”嶽平陽本來是想示弱的,看這王八蛋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式,真恨不得就地踹翻。
麵對嶽平陽陡然射出的殺氣,那男人很是害怕,但又顧及著麵子,立刻掏出手機,大聲道:“你們來人看看,會館裏有社會閑散人員,對,到小竹林這兒!”
那女孩回過神來,嗲嗲地咕道:“走了,別找事啦!”
“你等著吧!有人收拾你!”中年男子氣呼呼地轉過身去,同那女人招了下手,“真他媽不知好歹!”
嶽平陽靜立片刻,身上寒意猶未消除。偏那女孩回頭再看,身上寒意再度卷起,結結實實打了個機靈。
這事怪了!嶽平陽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自己無論如何沒理由怕這個女孩,按著正常邏輯,以自己的修為,更不應該對這種垃圾男人發火。
怒氣是由恐懼轉化而來的,自己為什麼要恐懼他?
不對,有問題。問題就出在那個女孩身上,她不是一般人,這裏燈光昏暗,自己又躲在黑乎乎的竹林下邊,距離足能拉開二三十米,一般人的目力根本達不到。那個女孩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嶽平陽又點上一支煙,低頭的時候,突然發現路上留了一長串濕漉漉的腳印。這腳印是那女孩留下的,但水色很是特殊,許久不幹。
有風吹來,一股酒味飄起。嶽平陽延出靈氣,在腳印上抹了一把,輕嗅一下,竟是一股醇香的酒氣。
嶽平陽還在思慮之時,遠處已然有幾縷雪亮的燈光打來,想必是保安們來了。
他不想與之爭鋒,急忙轉身,順著竹林間的蜿蜒小道,奔向最熱鬧的會館大樓處。這幫保安的注意力在這片僻靜區域,越往熱鬧的地方走越安全。
等嶽平陽跨過一道小橋,走到會館大樓一側的停車場時,猛然眼前一黑,他竟然看到了古青田和南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