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先將黑碗放到桌上,點上支煙,往裏邊彈了一通煙灰。他想明白了,越想保護好這東西,越要不當回事。道理誰都懂,但很少有人真得這麼去做。
紅C換了發型,盯著嶽平陽看了幾眼,“上邊有指示,一是絕不允許多管閑事,更不要同任何個人或團體發生衝突,以免落入被動、牽扯精力;二是專心致誌恢複靈氣,七天之內必須找到羊精,救治金先生!”
嶽平陽覺得紅C的眼識氣質很熟識,但確實想不出來在哪裏見過,不過對她的口氣很是煩感,“能不能不這麼命令?我聽著難受!你們神神秘秘,兜來轉去,我很堵心!”
紅C笑笑,“老哈,你不覺得我很眼熟嗎?現在還看不出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你不覺得有幕後推手存在嗎?以你的聰明,應該能想明白的。但我向你保證,金先生獲救之後,立刻向你解釋清楚,一切都會明白。還有,我個人提醒一下,救治金先生,也是對你的最後考驗!”
“考驗結束以後呢?”
“還是先說現在吧!”紅C說道,“記住,你現在有重任在肩,不要再去打賊抓偷,更不要招惹青鋒堂!想要喝酒,也不必再去超市買,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
“青鋒堂怎麼了?”嶽平陽抓住關鍵問道。
“他們從你那兒弄走一隻破鼎,但據說少了什麼部件,今天晚上還會派人找你去!”
“你們一直小心翼翼,就是為了躲避他們嗎?”
紅C沒有直接回答:“有些事情比你想像的複雜,記住你的任務!”
看著她的背影,嶽平陽忽然覺得紅C就是青鋒堂那個小巧女殺手。
自南小寺村藏兵洞見她被抓後,再沒遇見,也沒聽李春風等人說過,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現在看來此人的身份也很神秘。正如她剛才所說,有些事情比想像的要複雜。
嶽平陽再度將目光投向了那隻黑碗,老A帶回的銅鼎到底缺了什麼部件呢?為什麼還要找自己?
銅鼎不是什麼精密儀器,說白就是一隻鍋,隻有“鍋”和“鍋蓋”。而老A弄走時,這兩樣一樣不缺。
難道是老A的子彈把銅鼎打漏了,失去了功能?還是她心恨未解,將毀鼎的黑鍋甩給了自己,再次報複?
嶽平陽反複想了幾遍,覺得這都不太可能,當時看得很清楚,銅鼎並未被打穿,並不影響使用;再說老A已經對自己用了毒,用不著再去鞭屍解恨!
唯一的解釋:這黑碗即是銅鼎的一部分!
理由一:老A負鼎離開的時候,並沒費多大勁,這與鼎的實際重量不合。據自己估計,那隻鼎不下五十斤。老A盡管有功夫在身,但用途不是負重,更何況她還負了傷,拎取這重的物件應該很吃力才對,絕不會這麼輕鬆,而且還有餘力踢踹自己。
理由二:這隻黑碗相當沉重,差不多二三十斤,兩者相加,才合乎鼎的重量。
理由三:銅鼎一直沒有打開過,不知道裏邊到底有什麼。這隻黑碗是從先前裝過銅鼎的麻袋裏發現的,會不會是挪鼎之時,黑碗無意中從鼎裏落了下來?
理由四:銅鼎具有奇異功能,按道理應是個古物,但林副局長竟然斷言這是個贗品,這個矛盾值得推敲!
嶽平陽點了支煙,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突然間,靈光一閃,他不由笑了一聲,“不錯,這黑碗就是鼎的一部分!”
真正起吸吐靈氣作用的,正是這個黑碗,而不是生了鏽的銅鼎,外邊的鼎身不過是偽裝,隻是起到保護和掩蓋的作用,最有價值的就是這隻被自己當作煙灰缸的黑碗。
確切的說,這不是碗,而是鼎中之鼎!貨真價實的神器!
想明白了這點,嶽平陽激動的打了幾個機靈,禁不住又開了一瓶酒,灌了兩口。
他再舍不得把寶貝當煙灰缸用了,清洗幹淨後,東放西藏,可當出門之際,又不放心,再返回來折騰一番,如此三次,連他自己都笑歎了起來。
最後,找了一雙筷子,放到碗上,再將碗放到窗台上,這才放下心來。
他出來時,已經夜裏十點了。等他在路邊小攤吃完飯時,差不多到了夜裏十一點。
嶽平陽慢慢往回走著。吃飯時竟然很想喝酒,要了一斤。這酒是老板自家釀的玉米酒,散裝在黑壇裏。酒勁雖烈,口感也不太好,但酒性算是厚道!
至無人處,嶽平陽小便,見一隻半大不小的白色狐狸狗跑過來盯著自己看。
嶽平陽覺得這狗有些古怪,邊撒尿邊看著它。
白狗搖了搖腦袋,竟然歎口氣,“好大!”
嶽平陽打一機靈,趕緊收兵,“是妙兒嗎,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白狗緊前兩步,輕聲道:“快救我姐,被人抓了!”
“你老公呢?”
“也被抓了!”
嶽平陽急忙攔了輛出租車,高聲道:“西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