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月趕緊迎過去,“五爺!”
五爺拿手指了指古青月道:“你呀,唉,小月呀,你是城裏人,咱們農村的老規矩可以不太講究。可你不能胡鬧啊,不能帶著朋友到咱家瞎折騰啊!真要出個事情,我怎麼向家人交待!你呀――”
嶽平陽也趕緊走了過去,“老先生,對不起。我是青田的戰友,這事責任在我!”
五爺哼了一聲,“你為這事你能跑得了!”
老頭緊走幾步,站到門口,眯著眼睛朝屋裏瞅著,“符還在!沒摔斷吧!”
嶽平陽道:“符很好,沒事!”
老頭一聽這話怒了,“沒事!你稍微那麼一動就會出大事,符要真被弄壞了,小夥子我告訴你,你是賠不起的。就是有一絲一毫的破損,都得讓你幾輩子償還!”
老頭子的神情和語氣都很誇張,嶽平陽甚至懷疑他是借機詐騙。
此刻,古青的身體發生了明顯變化,身形在膨脹,胳膊腿陡然間粗壯了許多,肌肉一塊塊隆起,青筋猶如蚯蚓一般。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劇烈,右邊上方的鐵橛開始鬆動,一點點地被扯起。
五爺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抓了抓胡須,“這樣不行,必須把黑符打到他的胸口上,快!”
古青月趁機說:“五爺,嶽平陽發現他的大腿根上還纏著六根頭發,左紅右黑,很古怪,您看是怎麼回事?”
老頭兒聽得眼睛一亮,毫不含糊道:“給他挑斷!”
嶽平陽一馬當先,“我去!”伸手把柳斌的瑞士軍刀要過來,轉頭就要往屋裏闖。
古青月跟著要走,被五爺攔住,“你閨女家逞什麼強,去幾個小夥子,霄亮、霄強、霄風,你們進!”
三個小夥子倒底膽力不足,猶猶豫豫不想動。五爺揮起拐杖就打,三人這才跟著嶽平陽衝了進去!霄亮這時候還不忘報複,順勢踢了嶽平陽一腳。
嶽平陽顧不上理會這小子,盤算著行動步驟。首要任務,是把那支黑符打在古青田胸口。
嶽平陽指揮三人摁住古青田,自己繞過去取黑符。三人心慌意亂,聽令則行。
此時,釘在地上的鐵橛子鬆動了許多,已然被拔高了尺把長,隨時都可能飛舞起來。鐵橛子一旦扯起,就會隨著鐵鏈掄動,十幾斤的鐵器,再加上強大慣性,縱使鋼筋鐵骨也會被打折。
更何況,由於鐵鏈鬆動,早已被古青田抖扯的像條鐵鞭,勁風四射,上下左右翻飛,強大勢能幾乎籠罩了半個房間。霄亮一不小心,被鐵鏈掃倒,立刻弄了個破頭血臉。
嶽平陽把心一橫,腳下使力,一個墊步,騰空躍起,直撲黑符。沒想到古青田反應極快,竟伸手抓住他腳,猛地一撇,嶽平陽直直地飛撞到牆上,臉上火辣一片,眼前直冒金星。
幸運的是,他摔倒的地方距離黑符很近,不顧疼痛,探手將黑符抓到手裏,再次躍起,一把將符拍到了古青田胸口上。
黑符果然有些法力,此時抓在手裏,比剛才要沉重許多。猛拍之下,一下子便將古青田的煞氣壓了下去,他的動作開始放緩。
下一步,就是要挑斷那幾根頭發。
好在,三個小夥子已經上手,咬牙切齒地將古青田身子按住。嶽平陽不敢遲疑,調整好身形,先以自己左肘部壓住古青田大腿,右手握住小刀。
因為剛才青田肢體變粗變壯的緣故,此刻細細的頭發絲已然陷到了肉裏。嶽平陽生怕弄傷了青田,左手往下摁肉,右手持刀去挑左腿發絲。
這些頭發絕對不正常,甚至是不是頭發都值得懷疑。原先左腿紅色發絲,此刻竟也粗了數倍,像電纜中的銅絲一般,且異常結實。
古青田此刻倒是老實了許多,左腿一動不動。饒是如此,也割拉了十幾下,才將一根弄斷。
隨著這根頭發的斷掉,古青田不單沒有收斂力量,倒又振奮起來,嘴裏還興奮地大叫了一聲!
嶽平陽心頭一緊,暗叫不好,猛然意識到這頭發絲不像是作祟之物,倒應是鎮壓他的物件!
然而為時已晚,古青田再次發力,將三個小夥子震出老遠,接著用膝蓋把嶽平陽頂翻在地!
黑符也順勢滾落到了地上。
嶽平陽翻身躍起,準備再將木符打到他胸口上時,那符竟然冒起了青煙,眼睜睜地變成一團火苗,隨之散發出一陣奇異的香氣!
站在門外的五爺,渾身一顫,失聲驚叫。
耳邊砰然一響,古青田已然將右手邊釘在地上的鐵橛子拔起,猛地一揮,狠狠地掃向嶽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