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黃海濤轉身對前來報告的警察說道。
“比對結果顯示,死者衣服上的指紋與此人的指紋吻合!”這名警察確信無疑地回答道。
“果然是他!看他有什麼話可說!”聽到警察的彙報,黃海濤振奮地說道,“走,咱們去審訊室問話吧!”
說完,黃海濤徑直走出了監控室,往審訊室走去。張振生一言不發,沉思默想,也跟著向審訊室走去。
鄭少強精神萎靡地趴在桌上,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煎熬,簡直快將他壓得爬不起來。突然,他聽到有人正快步向他這個方向走來,便緩緩地直起身來,怔怔地盯著門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少強的心也跟著砰砰直跳,仿佛預感到某種不祥的兆頭似的。
一會兒後,屋內的門被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來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察。
少強無神地望著警察,大致猜到他們到這裏來幹什麼,不用多想,一看就是來對他進行審訊的。他隻能靜靜地等待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因為他知道反抗也是徒勞,隻要他們認定他有罪,無謂的反抗隻會招來不必要的身體傷害。這是他從大量的偵探犯罪小說知道的。所以,他隻能寄希望於警察查明真相,還他清白。
到目前為止,他仍舊不太確定他們為什麼把自己關押。盡管有時他隱約猜到與曹飛洪有關,又馬上予以否定。他不敢相信警察竟會把那件事牽連到自己頭上。這怎麼可能?他和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來往,為什麼他會被當成嫌疑犯抓起來?
警察打開審訊室的燈,威嚴地坐在少強前方的一張桌上,仔細地端詳著他,仿佛想從他身上看出事情的真相似的。
少強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對視著他們的目光,不再有任何畏懼的神色,因為他根本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問心無愧,不怕警察的任何審訊。
張振生和黃海濤看了鄭少強好一會兒,之後,黃海濤便開始詢問道:
“知道為什麼逮捕你嗎?”
少強盡量讓自己保持頭腦的清醒。他知道,在這樣的時刻,必須讓自己的每一句回話都經過大腦思考,絕不能被對方牽著走,也絕不能被自己失落的情緒打倒,說出些子虛烏有、招供投降的假話。
他隻要原原本本地將所知道的一切告訴警察,應該就不會有事。他們又沒有任何證據,是不可能定他的罪的!這些法律常識,他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畢竟這麼久以來,他看了大量關於刑事犯罪的小說。
“不知道……”少強老實地回答道。
“不知道?不要想說假話,蒙混過關。抓你來,警方自然是掌握了相關的證據。不要再頑固抵抗,看到上麵幾個字了嗎?”
黃海濤指了指身後的幾個字,上麵寫著“坦白重寬,抗拒從嚴”。
少強朝黃海濤身後看了看,發現是警察最愛說的八個字,不禁有些想笑;可是此時此刻,接受審問的他,他隻能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沒有半點笑意,內心倍感煎熬。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和犯罪經過,或許還能從輕發落,爭取輕判!”黃海濤繼續義正言辭地說道。
“警官,我真不知道你們抓我來,到底是為什麼案子!該讓我何從說起啊!我說的都是實話,絕無半點虛言!”少強仍舊不卑不亢地說道。
黃海濤似乎對這些嫌疑犯的把戲早已了如指掌,覺得他們這是做最後垂死的掙紮,竭力否認自己犯下的罪行。於是,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就讓你好好回憶下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曹飛洪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雖然鄭少強剛才在頭腦中猜測過這人,可是當他親耳聽到警察嘴裏說出曹飛洪的名字時,仍舊感到有些震驚。
果然是曹飛洪!為什麼又是他!居然死了都要和自己作對!少強不禁感歎,他的大學之路之所以困難重重,全都是這個曹飛洪引起的。之前,是曹飛洪將他逐出學生會,現在他的死竟然又懷疑到自己頭上,這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難道因為自己是貧困家庭的學生,沒有關係,沒有背景,就該任人擺布,任人魚肉,被人冤枉嗎?
“應該認識吧?”看少強呆愣著,黃海濤補充道。
少強被黃海濤的話打斷了思緒,回過神來,恢複了理智,鎮定地說道:
“談不上認識,隻是見過一兩次麵而已……”
“既然見過幾次麵,肯定也不陌生!那他發生了什麼,你應該也知道吧!”
“你是說,他被火車撞死這事嗎?”
“是的,你應該聽說過吧?”
“聽說了,是從電視上得知的……”
“2月8日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你在幹嘛?”黃海濤開始進入到案件的詢問上。
“2月8日晚上?……”少強想了片刻,回答道,“是除夕晚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