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逢最後那一聲“你”到底是沒有喊完。
她還沒來得及有機會發狠,人就已經被蕭逸塞進了一顆不知道什麼藥丸,眼前徹底黑暗了。
再醒來,手,腳,都被人牢牢的束了起來,一晃動,是粗重的鐵鏈聲,又沉又緊,叫人聽了就是生氣和無力。
“醒了?”從耳邊傳來的呢喃,不同於被喬白呼喚的酥麻,錢逢現在聽了滿滿都是戰栗。
“蕭逸,你還記得我是你妹妹嗎?”盡量無視腰上被束縛的那隻手臂和緊貼在臉龐的這個人,小姑娘開口的嗓音像是突然沒了一團生氣的死水,不悲不喜,卻又壓抑。
“無所謂,反正我從來都沒有真的拿你當妹妹看待過,不管是現在,未來,甚至是曾、經。”破罐子破摔的蕭逸顯然此時也是油鹽不進,一點都不因為錢逢的話生氣,還有心勾著錢逢耳邊的發旋在手裏把玩。
“從我見你的第一麵起,我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蕭城送你去學校,我嫉妒,蕭然逗你笑,我嫉妒,蕭炎每碰你臉一下,我都多一分要按瞎他的衝動。”
“但是慢慢的那些我都可以忍,因為我發現他們都搶不過我,誰都沒能讓你在懷裏睡著,我能。誰都不忍心帶你走出他們的保護圈,我忍心。我甚至熱衷於把你變得像我一樣自私又黑暗。我要把你變成像我一樣的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永遠置身之外,離我……那麼遠……”
“可是為什麼!憑什麼我還沒沒成功你就不見了,但是他卻可以!他憑什麼叫你心甘情願的陪著他!喜歡他!甚至愛他!”說到最後耳邊的人突然也跟著不再平靜,耳邊盡是咬牙切齒的病態。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蕭逸在把錢逢緊緊箍進懷裏叫錢逢全身都有些發疼的時候猛然將錢逢鬆開,隻留了句:
“別想絕食,不吃東西永遠也別想走出這間房間。”摔門而出。
剩錢逢一個人一動也動不了的躺在那裏,隻能望望天花板,但是這樣自己一個人也起碼好過剛剛兩個人。
勉強轉頭側看向窗外,卻半點也沒找到能對自己有價值的信息。
“別費力氣了,你猜不到現在是在哪裏的,甚至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現在是在一座小島上,四麵都是海。”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清雅。
這些天一直都陪在錢逢身邊的玩伴兒,在她被綁架失蹤後,卻再一次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又或者未來這些日子,不能從蕭逸身邊成功逃開前,都能見到她也不一定。
“他讓我來給你送早飯,但是我並不想讓你吃,所以我什麼都沒有拿。”
“你不怕他怪你陰奉陽違?”
“我覺得他更喜歡你空有一腦袋活絡的想法卻沒有配合的體力逃出這個院子。”
“嗬。隨你怎麼說。”轉回頭,接著看天花板,懶得看那些不喜歡人的臉。
“生氣嗎?”
“還不至於,也算熟悉了,你覺得我會因為這樣就生氣嗎?”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問什麼?問你為什麼和他攪在一起,還是問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亦或是你為什麼那麼聽他的話?都是自己的選擇,都有自己的立場,沒什麼好問的。”
“可是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不是我本人的事我就都不好奇。窗簾有些刺眼,介意幫我拉一下嗎。”活動活動安靜,小姑娘開口的話確實夠不痛不癢。
“你為什麼不好奇!”而她對麵的人卻明顯沒有她這份毫不在乎。
“你都毫不在意我突然站到了你的對立麵嗎?”
“你不是早就已經現在我的對立麵了嗎?現在才問這句話,你不覺得矯情嗎?”也被人刺到了的小姑娘終於轉回了頭。畢竟當初是以有想過交心來相處的,真說一點都不在意,誰都不可能做到。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突然被錢逢質問,小清雅也開始有些蔫,沒了之前的勝利者姿態,頭也有些低。
“剛開始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後來你總是把我往人多的地方帶,又總有讓我落單的機會我就漸漸的開始奇怪。”
“所以你後麵出去哪裏都開始自己出去“玩”不帶著我?”讓她再沒了可以隨身坐為坐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