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穆青禾急了,“聽說,第三天晚上,那獵戶半夜尿急出來解決的時候,撒到一半,又看見了那馬車咕嚕嚕地在山腳過去了。你說,要真的是趕路的,哪裏會那麼巧,連馬車都一樣?”
這下虞穎倒是驚訝了。
“那獵戶被嚇個半死,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他後來晚上在那裏守著,結果師父你猜怎麼著?那馬車又出現了!”
穆青禾說著這事,他都不禁打了個寒顫,“獵戶嚇得一病不起,怕是無力回天了。”
虞穎聽得這事被穆青禾說的神乎其神,“後來呢?”
“後來?”穆青禾看著自家師父眨了眨眼睛,合著師父完全就把這當做故事聽了,他撇撇嘴,“還能怎麼樣,不就是找了道士,道士施了個法,聽說沒有動靜了。”
“哦。”
虞穎點點頭,也就沒再多問。
她現在滿腦子是盟會的事,無暇去在村莊鬧鬼的事上費心思。
那個讓她連做夢都是口水戰的盟會,轉眼就到來了,她身上的傷也養了個差不多。
盟會在天涯閣的正殿舉行,黑壓壓的一片,就跟虞穎第一次來洛水城參加的那盟會一樣。
當初她是來參加盟主會選的議事,如今她是武林盟主,想著她都忍不住感歎,自己怎麼就被老韓扔上了這艘賊船,還成為賊頭子。
“諸位安靜。”
坐在高座上的虞穎掃了眼正殿眾人,其實這感覺與她當初在桃花寨沒多大區別,就是拘束了不少,在下座的那些人,也沒愣子他們那般能做到彼此信任。
哄鬧地正殿安靜下來,他們的視線整齊劃一地投向高座之上的虞穎。
百年來,女子坐上這位置還真的是沒有的事,何況是這麼年輕的女子。
可會比光明正大選出來的盟主,實力是不容置疑的,大家也都不會說什麼不服氣的話。
“盟主,如今是否該處理天涯閣的問題?”
有一門派站起來一人,單刀直入正題,盟會才開始,他就把氣氛挑到了最令人緊張的點上。
天涯閣由上一任盟主建立,在江湖多年擁有的權勢極大,總有人視天涯閣為隱患。
天涯閣的五位殿主麵不改色,這在他們的預料中。
武陽與落塵子相視一笑,他們絲毫不擔心,尤其是落塵子,她素手執起杯盞,悠然自得的飲茶。
另外三位殿主則就沒有像武陽他們一樣放鬆了,他們雖不露聲色,可心就像是被懸在半空。
有個詞,功高蓋主。
這就好比盟主與天涯閣的關係。
他們不得不擔心虞穎會借此除去天涯閣,好獨攬江湖大權。
“盟主,我等也認為既然已有盟主,那天涯閣便無需再存在。以往的盟主,沒有天涯閣,也並沒有多大影響。”
有門派起來附和,毫無疑問他們對天涯閣的不滿沉積許久,也可以說是結怨很深。
隻因為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天涯閣主持江湖公道,但其中也有不少假公濟私的人,顛倒是非黑白。
所以,將除去天涯閣聲音喊得最大的,都是往日那些被天涯閣中小人欺辱過的門派。今日是他們一雪前恥的時候,自然是死咬著天涯閣不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