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裏,文羨初則往後村走動頻繁,與時老先生探討各種天文地理,二人猶如相見恨晚。
虞穎依舊是每天耍著刀槍,日子過得也算是風平浪靜。
除了穆青禾……時不時鬧出點什麼幺蛾子。
就比如現在……
“呼哧。”
穆青禾不停的跑著,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是一刻也不敢停下。
“刺啦。”
他的衣服被一根粗枝掛住,也幸得是那根粗枝掛住他了,要不然他下一步就踏到黃泉道上了。
一道陡峭的懸崖將前方的道路攔腰折斷,穀間飄蕩著雲霧,險要的地勢,光是低頭看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
他腿一軟,砰的跌坐在地上。
“跑夠了?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你跑不掉的,怎麼不聽話呢?”一襲勁裝的女子大腿蹺二腿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啃著蘋果。
目光淡淡的掃了眼嚇得臉色慘白的穆青禾,她歎了口氣,將蘋果一扔,丟到萬壑間。
逃一次被逮一次,非但沒有讓他老實下來,反而越來越頻繁,現在更是一大清早就逃跑,她還真是佩服這家夥的毅力。
“你以為我桃花寨朝廷都無可奈何,是個容易的地方?就在這裏等著你三叔他們來接你回家不好嗎?”虞穎托著下巴,略帶無奈的望著穆青禾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即使被嚇到,但穆青禾仍嘴硬不肯服軟。
“我一個夥房丫頭,能打你什麼主意?”虞穎好笑的看著他。
“你,我不管,你肯定不是什麼夥房丫頭!”穆青禾頑劣是頑劣了點,但他的眼力勁還是有的,誰家的夥房丫頭,武功這麼高?他跑一回,她逮一回。
而且那次在端雲城,他可是沒接下她一招。
“你憑什麼說我不是夥房丫頭的?”
虞穎懶得再廢話,伸手就要拽他回去,也不顧穆青禾的反抗。
“啾!”
一聲鷹鳴,虞穎鳳眼微微眯起,揪住穆青禾的束發,道:“看來,你三叔他們來了,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的話,我跟你說,寨子裏的狼崽子還沒吃飯呢。”
輕飄飄的聲音在穆青禾聽來,卻有著閻王拍案的恐怖,比眼前的萬壑懸崖還叫人膽寒。
虞穎帶著穆青禾到正堂的時候,其餘人已經到了那裏。
一張長桌,一邊是老韓帶頭的寨子裏的人,另一邊是穿著清一色盔甲的人,涇渭分明。
隻有文羨初一襲白衣,坐在一側,風輕雲淡的樣子將空氣中碰撞的殺伐之氣淡去了些許。
“三叔!三叔,你可來了,我這幾天過的好苦啊!”穆青禾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拚命掙脫了虞穎的鉗製,向穆嘯林衝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他。
“嗯?”
穆嘯林冷哼一聲,穆青禾趕緊閉了嘴。
他看著穆嘯林十分難看的臉色,心下一陣慌張,三叔這次是真生氣了?
其實,自打穆嘯林一進來,氣氛就格外的詭異,而他的手下,也沒見過自家將軍臉色如此難看。
“老林啊,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幅德行?”韓子衿灌了口酒,眼角輕挑,難得帶著幾分醉意,看向穆嘯林。
“哼,你不也是一樣嗎?”穆嘯林一掌揮開穆青禾,拍案而起,怒道:“當初說好的決戰呢,你跑哪兒去了!我在山上等你三天!整整三天,你都沒冒頭!”
“那次,我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等我到的時候,我看見你走了,就沒叫,心想這可能就是宿命吧。”韓子衿砸吧了下嘴,一點爽約的愧疚都沒有。
“要是知道你就在這兒桃花寨,我那晚,說什麼也要給你揪出來!”穆嘯林怒不可遏。
在座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