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主宰境的巔峰強者,而所有人都知道,南宮天聖隻是一凡人。
哪怕權勢滔天,坐擁千萬大軍,也隻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凡人。
前年在天和宮內,樹公公對柯白梅說陛下不再是以前那個陛下,柯白梅回的是:那又如何。
當時柯白梅還說了一句話,一日不成主宰,一日便為螻蟻。
此刻蘇先生也是這樣想的,南宮天聖在他眼裏也是螻蟻。
權勢束縛不住蘇先生,再多的大軍也無法傷及進入主宰境的修行者,而他們卻能輕易的取任何一人性命。
“隻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陛下也不是個昏庸之人,這種事情能瞞得住天下莫非還能瞞得住道明寺?既然瞞不住,那就算今夜寺裏的人全部死在山上,山下也還有王河山和千尺二人,你此舉又有什麼意義?”蘇先生說道。
他沒有問對方為何要與敵人一起圖謀道明寺,在他看來這本就是一個很沒有意思的問題,無非就是如雜談上麵的那些故事一般,越是站的越高的貪婪小人越不容易知足,最後被活活撐死。
南宮天聖說道:“國師與大長老不在城內,我可以騙過去。”
“山上有道藏,騙不過。”
“若不是先生在,山上的人都會死,道藏也會死。”
“照這麼說來,還是因為我想去寺裏看看小蘇怡,恰好壞了陛下的美事?”蘇先生說道:“陛下,你可入過內寺?”
南宮天聖說道:“未曾。”
蘇先生歎一口氣,說道:“可笑,原來你還真的是個蠢人,連內寺都沒見過是什麼模樣,也敢妄圖殺道藏。聖地若真的這麼容易攻破,大南哪還能受庇護存留至今?”
南宮天聖低頭看著身前一盤殘羹上浮起的冷油,不知在想何事。
似乎依蘇先生所言,這便是南宮天聖犯下的最大錯誤,導致了如今的局麵。
時間過去了很久。
按照蘇怡的習慣,第二日清晨肯定要做早課,那麼現在就到了要休息的時間。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困意,還坐在木椅上背誦經書,就不知不覺睡著。
南宮天聖抬起頭來,開口說道:“滿朝文武百官,以及天下子民,該如何交代?”
“陛下大可放心,我來的時候已經給你想好了。”蘇先生說道:“垂簾聽政。”
既然蘇雲提出來了讓南宮天聖退下皇位的要求,那這聽政自然也不是真正的聽政,恐怕也隻是對外宣稱的一個名頭。
“原因?”南宮天聖問道。
蘇先生說道:“陛下常年操勞國事,染下心疾,實在無力繼續支撐。”
南宮天聖說道:“心疾會死人。”
“總能拖個三年五年。”
南宮天聖與蘇先生直視,說道:“大南還未立太子,依先生所見,皇位應傳何人?”
蘇先生說道:“傳給三皇子。”
“為何?”
蘇先生說道:“因為三皇子年齡最小。”
南宮天聖點點頭,說道:“此言有理。”
“有理,當然有理。”蘇先生笑了笑,起身說道:“我蘇雲做事最講究一個理字,最喜歡以理服人。”
“喝酒要吃菜是道理,天黑要睡覺也是道理。”說完後蘇先生站起身來,將已經熟睡的蘇怡抱入懷中。
南宮天聖沒有起身,夾起一片猶有溫熱的青菜葉嚼入嘴中,又吹開冷油給自己盛了一碗熱湯,說道:“那我就不送先生了,慢走。”
蘇先生提起見了底的酒壇,往前一腳邁出便消失了蹤影,隻剩下兩個字在空蕩的大殿內回響。
“一天。”
南宮天聖沒有回答,或者是被大口喝湯的聲音給遮蓋了過去,但能看見他的身體微微往前傾,使挺直的背看上去彎了一些。
現在天已經很涼了。
道理便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那麼對於南宮天聖來說,他的道理就是現在應該喝一碗薑湯。
於是皇後娘娘手中端著一個瓷碗走入了大殿。
南宮天聖接下,吹散了一些飄向空中的霧氣,有些皺眉。
“太燙了,涼一些再喝。”
皇後娘娘替南宮天聖輕垂後背,說道:“陛下也累了,今夜早些歇著。”
...
注一:蘇先生沒說出的話,太過什麼什麼的嫌疑自然是太過裝逼的嫌疑。
至於有沒有道理這件事,反正我也覺得突然問觀眾老爺們要月票是很沒有道理的一件事,那我就不要了。
再說一遍啊,千萬不要,使不得使不得,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