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青友會(八)(2 / 2)

驚呼聲戛然而止,原來是被同伴捂住了口,像是生怕驚擾了神聖一般。

所有人跪拜在冰冷的地麵上,雖說態度恭敬,但藏在眼中的還有濃濃的不可置信。

九錫禪杖,怎麼可能在他手上?這其中代表著重大的意義,但無人敢真正往那方麵去想。

連驕傲如唐君墨,冷漠如紅衣,在看見了這一幕後,也低下了腦袋。

柯小樹站起身來躬身行禮,但他臉上的滿意神情怎麼也掩藏不住,笑起來後眼角的皺紋都被擠成了一朵菊花。

直到現在,他們終於知道了為何梅小花的那道颶風會突然消散,在這種純粹而強大的力量下,恐怕隻要動用百分一也不是他能阻擋。

梅小花知道賢一不足以發揮出九錫禪杖的全部威能,但也知道擁有禪杖後的賢一有多麼恐怖,若僅僅是以自身現在的實力,交手後必敗無疑。

梅小花看了賢一一眼,然後盤坐了下來。

賢一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出於對對手的尊重,沒有出手打斷。

隻有場間的肖磊看著這一幕後瞳孔緊縮,又變現出濃濃的擔憂。

他知道梅小花要做什麼。

在昨日的客棧中,肖磊受了梅小花的打擊,隨後調侃說道:“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爭天榜?”

梅小花回答,等此次的青友會過後,便破一念境。

梅小花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有自信,並且理所當然,仿佛是在說我明天要多吃一碗飯一般。

當時肖磊聽到這句話後便轉身出了客棧,但實則在心中已經揭起了巨浪。

這正是他明白這其中所代表的意義,才會如此。

修行一路雖難,縱使如此,觀整座大陸,年紀輕輕便進入了通脈境的修行者還是有許多,少見但並不稀奇,就連肖磊自身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通脈境,終究不能被稱之為強者,在那些山門宗派中便能瞧出,隻有晉入了一念境,才能被供奉為長老,享盡無數的修行資源和門下弟子的尊敬。

一念境的修行者,已經開辟了神海,念力轉化為了神念。能一念之間生出詭異莫測的手段,將敵人頭顱斬下。

一念境,一念斷生死。

但這個境界,沒這麼容易便能踏入。

為何地榜上的年輕俊傑如此多,除了賢一和沒突破之前的唐君墨這兩個奇葩外,其餘都是通脈巔峰的境界,卻罕有人突破這道門檻?

因為這一步太難跨過,十之八九都會失敗,而失敗的下場便是身死道消。

在原本就脆弱的腦袋中,要憑空開辟一片儲存神識的海洋,其中的風險可想而知。

現在,梅小花要破鏡。

賢一手執禪杖立在場間,神色複雜的看著身前的那人,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

跪拜的人仍然在跪拜,行禮的人仍然在行禮,隻有紅衣抬起了頭,看上去像是梅小花勾起了她極大的興致一般。

破一念境時,雖說身心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一過程不必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

關於這個境界名稱的由來也有另一個說法,是生是死,便在這一念之間。

是成是敗,也在這一念之間。

賢一耐心的在原地等待,希望這個對手可以醒來。

...

在離浮生亭數十裏外的皇宮中,南宮天聖正站在禦書房的文案前,提筆在寫著一副字畫。

樹公公出了宮,那麼在他的旁邊自然沒有站著侍衛。

禦書房中隻有皇帝陛下一人。

南宮天聖神情專注,目光盡數落在南陽郡產的最好宣紙上,無論是站姿還是握筆的姿勢都挑不出任何毛病。若是別人看見了他這幅模樣,說不定會覺得他不是一位萬人之上的帝王,反而更像一位沉浸筆墨多年的書法大家。

直待南宮天聖最後一筆落下,他才將筆擱下飲了一口早已涼了的茶水,然後看著自己的這幅作品連連點頭,看樣子是十分滿意。

就在這時,他感應到了什麼,抬起了頭望向北邊的那個方向。

在那裏有一道紅色的光芒生出,然後化成了一道漣漪,擴散至整個長安城。

“這倒是有趣。”南宮天聖笑了笑,自言自語說道:“是誰突破的?穿紅衣服的那個姑娘還是梅小花?”

他搖了搖頭,終究以他的眼光看來這隻是小事,並不值得浪費心神去關注。

南宮天聖飲完杯中的茶水,走到禦書房的門外發現被雨簾攔住了去路。

“真是好一場春雨,不知道會下多久。”

他看在門沿看著身前的景象感慨,如同是一位帝王憐惜子民今年的收成,在期盼雨要多下一些才好。

(這裏有個驚天超級大咪咪,但是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