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青友會(二)(2 / 2)

“想死?你敢嗎?”唐君墨身形搖搖欲墜,抽出洛水劍用箭尖挑起坐上的酒杯,說道:“他是雲兒你是風兒,我看不如你倆結伴同行,一起浪跡天涯如何?”

周圍的看客聽到這句話再也憋不住,哄然大笑起來。

賢一低頭捂額,想著這家夥怎麼這麼不靠譜,難道真的要喝醉了鬧個笑話不成?

風稚大怒,猛地揭翻木桌,從原地躍起朝著唐君墨攻來。

菜肴灑落一地,唐君墨有些不悅,將箭尖上的酒杯拋了過去,不偏不倚落在了風稚的頭頂。

酒水順著流下,讓風稚看上去有些狼狽,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閃避,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一般眼中隻有獵物。

就在這時,唐君墨也動了。

賢一看著這個醉酒師弟身形不穩,不由得擔心會不會倒下。

坐位上的梅小花皺了皺眉,想到了一種可能。

唐君墨搖搖晃晃,一腳落下,空中便帶起一道殘影。

在下一刻,他便出現在風稚身前,舉劍砍了下去。

唐君墨的這個動作很隨意,像是做過無數遍,像是在砍柴。

幾天前的夜裏,雲中歌的臂膀便是這麼被他砍下的。

叮!空中響起一聲金屬的清脆響聲,仿佛是鐵匠鋪裏傳出來的聲音一般。

風稚不是雲中歌,他的血肉不是普通的血肉。

能以十三四歲的年紀占據地榜第八,必定有他的可怕之處。

足以輕易削斷金石的洛水劍僅僅在風稚身上留下一條白痕,而這個時候,他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在笑唐君墨沒有事先了解過他,竟然連他最自以為傲的近戰都不避開,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連防禦都無法破開,怎麼能贏?

“去死吧!”風稚怒吼一聲,揮起拳頭像唐君墨的腦袋砸去。

風稚年齡尚小,但身材一點也不小,反而站在唐君墨的麵前像是一座小山。

手臂上的青筋和肌肉高高隆起,代表著巨大的力量。這一擊要是真正落在實處,恐怕唐君墨的腦袋會和摔碎的西瓜一樣爆開。

賢一大驚,竟然沒有想到,這遇見的第一位挑戰的敵人便是如此不計後果,竟然是打算要置唐君墨於死地。

畢竟在賢一兩人覺得參加這個聚會之前,意識中便是不會有生命危險。風稚膽敢在長安城內殺了道明寺的弟子,恐怕整個天下都會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還要株連九族。

唐君墨兩眼朦朧,看著風稚笑了他也跟著笑了。

他當然在事先看過風稚的情報,也知道風稚最為強大的是防禦,但同樣的也知道他的弱點。

唐君墨身體往後一仰,像是再也支撐不住醉意要倒下。

實力越是強大的修行者對決,便是細微之處能決定勝負。

這一仰,風稚的一拳落空,整隻小手臂從唐君墨的頭頂穿過。

唐君墨又像是恢複了清醒,手間的劍橫在胸前,抬手朝上劃去。

風稚吃痛收回右拳,抬腳踢向唐君墨的小腹。

唐君墨跌倒在地上堪堪避開,單手支撐著身體朝後滑行數丈。

從兩人戰鬥的開始,甚至說唐君墨和賢一進了大殿開始,一舉一動都落在梅小花眼中。

短短的數個過招,唐君墨有驚無險,風稚右手手腕處出現了一道淺痕。

梅小花眉頭皺的更甚,喃喃自語說道:“酒劍一直在蘇哲前輩的手裏,唐君墨是怎麼學會的?”

賢一看見唐君墨沒了危險,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再說會場間,風稚看著手腕上溢出的幾顆血珠毫無表情,抬頭說道:“躲躲閃閃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跟我正麵過上幾招。”

唐君墨扶著木桌站起,順手端起桌上的酒杯飲了一口,衝著那名愕然的女子邪魅一笑。

“喝醉了酒的人,做什麼都不能算數。”唐君墨將洛水劍抗在肩上,說道:“小朋友,你站在那別動,讓我捅一劍如何?”

說完後他站在原地的身影消失,出現在了風稚身後。

場間眼光毒辣的人一眼便看出了他這身法的來曆,小聲議論說道:“這難道就是《踏水無痕》?”

“肯定是,你看著唐君墨用出身法後身體如此輕盈,絕對錯不了。”

《踏水無痕》是唐家的不傳身法,由許多年前的一位老祖宗創出,最後憑借著這門身法橫渡洪水成災的洛水河,身體上卻沒有沾濕半分而名揚天下。

身法要領不在於快,雖說做不到踏天步那種近乎人類極限的速度。但飄渺不定的位移,能讓敵人極難捕捉。

梅小花點了點頭,看著唐君墨自言自語說道:“酒劍配踏水無痕,用來克製風稚的防禦和力量,這倒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