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一雙手。
那隻手極為粗糙,手背上布滿了許多像老樹皮一樣的的皺紋,指甲極厚且發黑。
那隻手還很大,像一把破舊的蒲扇。雖然握著肯定會被幹裂的老皮刺的微疼,但是如果牽著走路肯定極穩。
他看見那隻手擋在了他的額前,伸手接住了這道極為恐怖能輕易破開賢一煉體巔峰的一刀。
賢一甚至不用抬頭看,他看見這雙手就知道來者何人。
他像是被年齡大的同伴欺負了而受委屈的孩子一樣倔強忍著淚水。
然後沒見這隻手怎麼用力,握掌成拳,掌心的刀像煙霧一般散開歸於天地。
就像被欺負了的孩子忍住哭出聲,然後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哥哥趕來不問緣由的將那個欺負自己的人狠狠地揍了一頓,然後回過頭來問自己說沒事吧。
那個人也回過頭來說,沒事吧。
然後賢一再也忍不住,眨巴了一下眼睛,淚水便順著眼角不停的流下。
雖然沒有聽師傅提起過,也沒有見到過,但賢一內心深處一直自信且理所當然地認為師傅是個隱藏在山林間的絕世大高手,雖然沒有什麼高手風度但也不是偏差的太過離譜。賢一想著廟裏的書萬千藏書,想著自己這個優秀的徒弟,還有渺無人跡的十萬大山,覺得師傅再厲害的實力也是情理之中。
一光頭老人,白眉一尺無風自動,著一袈裟單手覆於背,身高七尺立於場間,像一座沉甸的高峰!來者不是賢一朝夕相處十六年的師傅還能有誰?
師傅扭過頭來看著賢一,隻著賢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醜模樣,搖頭輕笑,揮手斷了縛住賢一手腳的繩。
然後他瞳孔微縮,轉過頭來,望向還趴在地上像狗一樣的王耳。
賢一想著小人書裏的高手模樣,為師傅提前想好了台詞。
下一刻!
師傅什麼話也沒有說,隻見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再一出現,便是出現在了王耳麵前,還不待躺在地上的王耳臉上有什麼驚恐反應便一掌擊向了他的胸口!
砰!
激起好大一陣塵煙!
幾個呼吸時間過去,場間漸漸清晰,地麵多了一三尺深坑。
隻見其中王耳胸口陷下去半尺深,腦袋一偏哪裏還有什麼呼吸。
遠處王耳的眾多手下看這場中這個麵貌慈祥的老和尚覺得是一地獄索命閻羅!一群人腿腳發顫連滾帶爬就欲遠離此地,老和尚沒有看上一眼。
隻聽見傳來幾道噗噗噗聲,剛才欲逃的一群人竟是體內傳來一聲聲響,便都眼睛一閉吐出一大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就此丟了性命。
賢一望著師傅神鬼莫測的手段好是向往,覺得自己一定得好好哀求師傅交給自己才是。然後想到了什麼還不開口發問便聽見師傅開口說道。
“走的匆忙換洗的衣裳也不帶兩件。”
然後看了賢一一眼接著說道:“煉體境巔峰,不錯。這個包袱你帶著上路,莫要丟了。”說罷,從背上取了下來扔向了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