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唐躍瞪眼。
“你啥什麼？認為我低估了你的高中學習成績嗎？”
“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我有百分之五的概率考上清華這話是我高中班主任的，他的原話是‘如果全國八百萬考生都交了白卷，唐躍你就有百分之五的概率上清華’……我是前麵那個.477％是怎麼回事？不是好了對接成功率百分之五嗎？”
“之前跟你有百分之五的概率，那是在成功進入停泊軌道的情況下，現在連第一步入軌都失敗了，你還以為有百分之五的成功率？”老貓，“你高中班主任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全國八百萬考生都交了白卷，你才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上清華？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呢？”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隻有.477％的盼頭了？”唐躍吃了一驚，“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肯定是教育部發表聲明本次考試結果作廢啊。”
“沒錯，我們隻剩下.477％的盼頭了。”老貓點點頭，“高考成績也能作廢麼？”
“如果全國隻有一個叫唐躍的人答完了題目，其他人全部都交了白卷，你要是教育部，別讓考試作廢，你都該切腹自盡了……”唐躍坐在椅子上，他不想再跟老貓扯這個關於高考的傻叉話題了，他知道自己這輩子也考不上清華。
他要是考得上清華幹嘛還要跑到火星上來苦哈哈地幹苦力？吃飽了撐的？他早就去華爾街享受上流社會紙醉金迷的資本主義腐朽生活了。
唐躍慢慢捂臉。
成功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477％是什麼概念？
嚐試一百次，成功次數還不到三次。
老貓注視著工作台上的電腦，沉默了幾秒鍾，“你要認清咱們目前的狀況，鷹號飛船入軌失敗，即將墜毀，推進劑不夠，聯絡中斷，無人導引，這種境地放在任何時候基本上都是絕路，百分之百的死路一條，沒有絲毫翻盤的可能性……這.477％的成功率已經是奇跡了。”
唐躍愣了一下。
老貓的確實沒錯，這.477％的可能性不是太低了，而是太高了……唐躍忽然想明白了這一點，頭皮猛地發麻。
鷹號飛船入軌失敗，缺乏推進劑，聯絡中斷，無人導引，哪一條拿出來都足夠毀掉一次航任務，這麼多倒黴事全部聚在一起，讓唐躍都給趕上了，按照常理絕對是十死無生，他們早就應該失敗了，但為什麼還有.477％的那一線希望？
有什麼東西在支撐著這微弱的希望，仿佛黑夜中的最後一盞燭光，盡管風雨飄搖，卻頑強地不肯熄滅。
“是什麼東西？”唐躍抬起頭來。
老貓扭過頭來，“嗯？”
“是什麼東西？我們最終這.477％的希望究竟是什麼東西？”唐躍問，“是什麼在維持著最後的成功率？”
老貓斜著身子，抬起一隻爪子在鍵盤上劈裏啪啦地按下幾個鍵，一個窗口彈了出來，唐躍湊過來看，上麵是鷹號飛船有效載荷艙的主要結構，龐大的一級火箭發動機和推進劑貯箱已經拋離了，這讓登陸器看上去短了大半截，剩下的就是指令艙，貨艙以及上麵級火箭。
老貓用鼠標圈了一個框，把貨艙底端的噴口標明了給唐躍看。
RD-017火箭，由俄羅斯動力機械科研生產聯合體負責承製。
堅實可靠的毛子貨。
這是一台很的火箭，在整個龐大的火星登陸任務鏈中，它是很不起眼的一環，隻負責有效載荷艙的安全保障與機動變軌。
如果鷹號飛船的猛禽D與火箭是動力強勁的郵輪，那麼RD-017無疑就是一艘舢板，但現在郵輪已經沉沒了，他們隻能依靠這艘舢板作為最後的救生艇……好在這艘舢板是某個以暴力堅實著稱的戰鬥民族打造的，在伏特加與普先帝的雙重加持之下，舢板或許也可以當做拖輪來用！
“如果沒有這台發動機，那我們的成功率就是零。”老貓回答，“它就是這最後的.4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