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光點又突然消失了,那人的身影又在高草叢中消失的無影無蹤,眾人頓時又失去了目標。都烈有些惱凶成怒:“都給我散開,給我仔細的找!”
眾人在高草叢中找了半天一無所獲。這時遠處又飄出了那道光點,有人眼尖一眼看到叫道:“快看,那人在那邊!”
“追!”又是一陣蹄聲響動,不一會兒那個光點又消失了。
“這群比兔子還狡猾的賤奴!別管他,一直往前追!”都烈已經氣急敗壞了。
胡人追到了一處丘陵。地表遍布碎石,漆黑的夜色中也看不清山丘的高矮,丘與丘之間灌木叢生,灌木上荊棘較多,並不適合騎行通過。
左右的人問都烈:“圖其大人,這裏不便騎馬,還要繼續追嗎?”
都烈也開始有所警覺,他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這裏的地形,直覺告訴他這裏有些危險。他想了一下,準備宣布往後撤一撤。可這時,那個該死的火把又燃了起來。塔塔扯著嗓子略帶譏諷的喊道:“胡人怕了,不敢追來了!”
都烈被這一激,心中火起,也顧不了許多,命令道:“放箭!讓那賤奴閉嘴!”
身後眾人朝著漆黑一片胡亂射了一通,賤奴不再發出聲音了,火把也不再移動。
“下馬,上!”都烈第一個跳下馬,全隊也隻得棄馬步行。幾百人向著那處飄忽的光點跟進。
還沒走幾步,那光點又一次暗了下去。都烈氣得剛要張口開罵,黑暗中突然劈頭蓋臉的砸來各式物件,箭矢、尖矛、落石、滾木……林林總總,隻要是能傷人的東西全都落了下來。胡人猝不及防,一時間哀嚎遍地,倒下去幾十個。
這一下把都烈也弄得十分狼狽,他好不容易才躲過這些雜物。多次戰場的經驗讓他意識到,他們是中了預先設置好的埋伏,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形勢非常的不利。他趕緊喊道:“快把火把滅掉,火把都滅掉!”
胡人還來不及滅掉火把時,第二輪的攻擊又來了,這次落下的是呼嘯的石雨。平地上像是砸了顏料鋪,胡人們的臉上掛著各種顏色,紫黑的腫塊、紅的血、烏青的眼眶、土黃色的瘀傷。
圖爾坎趴在坡上,仔細的觀察著這一幕,看來胡人是上當了,但僅憑這一次突襲還不能重創對手。他悄悄傳令:“撤。”迅速的帶著第一組撤向下一個伏擊地點。
胡人手忙腳亂的才終於把火把都熄滅,瞬間四周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過了一會兒,眼睛才能逐漸適應這暗度。黯淡的月光艱難的透過厚重的雲霧,撒到地麵上時已經非常微弱。都烈全隊僅能憑著這點光線痛苦的摸索上坡。
石人們沒有再發動第三次進攻,黑暗中一片死寂,坡上也沒有任何石人的動靜。這個時候,那個光點又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胡人隊伍的側後方。
“這天殺的賤奴!給我射箭!”都烈氣得聲音都在打顫。
一通亂射之後,火把又消失了,接著它又在距離胡人更近的地方亮了起來,似乎是故意在嘲笑都烈他們的無能。
這次都烈長了個心眼。沒有再命令射箭,他咬牙切齒的交待傳令官:“交待下去,不要射箭,悄悄靠過去,看到人再殺。”
全隊壓低身板偷偷摸進,黑暗中又是靜得可怕,就連行走時碎石摩擦發出的些微聲響都顯得非常的刺耳。這一次火把沒有再次消失,一直在躲在灌木叢中沒有移動。都烈眼看就要接近目標,他握緊手上的劍,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仿佛要提前品味敵人鮮血的滋味。
應該還有十來步就可以衝到火把前來,都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嗜血的衝動,他猛地站起身,咆哮道:“給我殺!”接著作勢欲撲,可是揮出去的劍瞬間又僵在了半空中。
因為那處目標,隻有孤零零的火把,並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