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丘上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紮雷,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現著驚訝的表情。塔塔一直在紮雷身前領路,見到此情形,他正要衝上去和紮雷理論,可馬上被圖爾坎淩厲的目光所製止。
圖爾坎異常的冷靜,他收起臉上的笑容,右手輕描淡寫的在身前一領,閃身讓出上坡的路,嘴上平靜的說了一聲:“請。”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紮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徑直向坡頂走去。他來到火堆前,也不和其他頭人打招呼,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完全不理會旁人詫異的目光。
圖爾坎來到眾人麵前躬身行了個禮,說道:“圖爾坎感謝各位頭人今晚能夠來到這裏。半夜召集各位主要是為了避過胡人的視線,還請各位頭人原諒圖爾坎。”
“圖爾坎頭人不用擔心,我們這兩天都在等著你回來,告訴大家要怎麼殺胡人呢!”有頭人開口說道,其餘人也紛紛點頭應和。
“那好,我現在就把計劃告訴大家……”
“慢著!”圖爾坎剛要介紹具體計劃,就被紮雷打斷,他又一次聚集起眾人詫異的目光。
圖爾坎停下話語,靜靜的盯著紮雷,也不作聲。
紮雷挑眉瞟了圖爾坎一眼,以不屑的語氣說道:“既然大家明天要一起去殺胡人,今晚各頭人又都在這裏,那是不是應該先確定一個領頭的人。連個領頭的人都沒確定,這懦夫就開始說什麼狗屁計劃,是不是還太早了?”這番話,明顯是對圖爾坎赤裸裸的挑釁。
“紮雷,你是什麼意思?!”塔塔從剛才就憋著火,現在徹底被紮雷所激怒了,他已經顧不上圖爾坎製止的眼神,要先替圖爾坎出頭。
“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很簡單,他圖爾坎根本不配站在我麵前!”紮雷看都沒看塔塔一眼,雙目一直死死的盯著圖爾坎,一雙豹眼原本就會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現在更顯得有些猙獰。
“圖爾坎已經證明過他是阿胡拉所庇佑的人,他是神的使者!”自從石刑過後,塔塔就打心裏認定了這條,他對圖爾坎的所有愧疚都化為了無條件的忠誠。
“狗屁的使者!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說什麼要保護族人?!他把女人扔下自己去逃命,讓自己的女人替他去送死,這樣的人也敢說自己是神的使者?!好笑,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紮雷仰天長笑,聲音猶如炸雷一般。
“你胡說!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閉嘴!”塔塔雙眼氣得滾圓,看架勢他打算用拳腳和紮雷理論一下。
紮雷也看出了塔塔的意圖,他站起身來,就像堵高牆一樣橫亙在塔塔的麵前,他低頭俯視著塔塔,那氣勢就像大山壓頂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塔塔下意識的倒退半步,心裏一橫,一咬牙正要向前猛衝,卻突然被人從後麵牢牢的摁住肩膀。塔塔回頭一看,背後正是圖爾坎冷峻的目光。
“塔塔,退下。”圖爾坎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盡管不甘心,但塔塔還是忿忿的退了回去。
紮雷冷笑了一聲:“懦夫,換你上了麼?”
“依娜的死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我是不是懦夫,等過了明天自然就會知道。我們今晚之所以會在這裏,不僅是要為依娜報仇,也是為了許許多多在胡人屠刀下死去的族人報仇。如果你也想替依娜報仇,那就和我們一起,如果你不敢也不想報仇,那就背著懦夫的名稱自己回到胡人那去。”
圖爾坎說這話時,語速不急不緩,語氣不冷也不熱,但每個字都讓紮雷無可辯駁。紮雷一時竟啞口無言,如不聽從號令,那懦夫之名反而還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如聽從號令,他心裏卻是有一萬個不情願。
紮雷心裏的矛盾似乎已經被圖爾坎所察覺。他繼續說道:“我圖爾坎並不是想要統領各聚落。紮雷的聚落人數最多,實力最強,而且紮雷也是我們石人中出了名的勇士,隻要紮雷同意加入我們,那我第一個同意紮雷成為各聚落的統領,帶領我們明天去殺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