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蘭花巷開放。
修道院路在兩個小時前的異樣已經一掃而光。看上去和十天前一樣,荒廢已久,沒人打理,幾十年前的高手扔下的垃圾散落在地上。
在人們第一次走進去的時候,都沒有仔細思考“三天內免門票”這句話的意思。
第一次進桃花巷的時候,人們都驚歎主城的建築,看似荒涼,但卻雄壯無比。
蘭花巷本來隻是桃花巷中的一個地圖,卻獨立建了主城,比桃花巷的老城華麗了不止十倍,看起來簡直不是真實的,像是思想者的世界。
抬頭有天,天上有雲,有太陽,地下有光。但是這光是靜止的,太陽並不發光,也不刺眼。仔細一看,太陽並不是原來的太陽,而是石頭做的。
在往旁邊一看,雲和天都是石頭雕成的。太陽就太天頂隨便活動,南升北落或西升東落,要麼在天上轉圈。要是累了就不動,在雲裏睡覺。雲也是石頭做的,但是可以改變形狀,像真的雲似得在天上飄。到了該是晚上的時候就把太陽換走,弄一個石頭做的月亮上去,陰晴圓缺隨意變化,這時光的顏色變暗,仿佛真的天黑了,有時月亮會變得有一片雲那麼大,這時的晚上就和白天一樣明。有時也會亂來,比如晚上出太陽,白天出星星,等等。
看看地上的蚊子,並不叮人,你去拍他也拍不死,地上的一切也是假的,在草地上亂蹭不會弄髒衣服。跑到河裏,河裏有水,可是不流,河裏有魚,可是不遊。再看看人,人都是石頭做的,不說也不笑,隻在路上走。
最後看我自己,我也是假的,但不是石頭。我並不是真的存在,而是一個人的想象,我哭了並不是我哭了,而是別處有一個人在想象我哭了。這個世界是他的一個玩具,他想象這裏麵有一個人,就是我。
後來我意識到相比起這個世界我是這樣的真,比如我被人打會真的疼。這說明我不是某人的想象,而是那人的回憶,也就是說真正的我並不活在現在,而是活在一定時間以後。
我很好奇我的結局,經過這麼一番細致的回憶,等我回憶的自己真正活的那個時間,我到底有沒實現夢想?有沒找到伴侶?而且有沒有死過,如果能回憶到自己的死亡,那我就確切知道人死了到底咋了,可是我不能一下跳到真實的時間,隻能慢慢等待,等我經曆了一切恥辱和丟臉才能活到結局,而結局還不定是啥。
以上為桃花巷的主城。
出了主城,並不立即走入地圖,而是一個中型的廣場,廣場的門上寫著三個字:角鬥場。下麵有注釋,角鬥場不在桃花巷法律約束範圍之內,角鬥場內殺人不犯法,凡在角鬥場進行決鬥者必須處於自願,不得強迫他人進入角鬥場決鬥。
我進入了大門,感受著那種冷不丁出來一個人砍我一刀的刺激感受,然後玩命般逃了出來,像個傻逼似的大笑,心裏跳的撲通撲通的。
繞過角鬥場,終於出現了這麼久以來從未見過的新奇地圖:銀鬆小徑。
銀鬆的最大特點就是漂亮,地麵是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雪地,怎麼踩都不會髒,樹上結著可愛的冰晶,在陽光下也不融化。
這本來是個挖礦的地方,大家本來應該挽起袖子就上,可是看到這麼漂亮的森林,大家都有些不忍下手。
於是我創造了曆史性的一刻,捅了第一杆子:精靈木。
這裏果然出四材哈哈哈!
在我的帶頭破壞下大家開始了第一天的搬磚生活,漸漸的人越聚越多,又開始搶地盤了。
有些在老地圖牛過的傻逼把劍鞘掛樹上,寫上“包場不走殺”,接著就被人蒙頭一棒。
現在榮耀兩區還未和好,人們往往冷不丁的就是一刀,我也在此行列。不過在發泄這種絕望的時候我仍然充滿理智,我知道不要找身高體壯的去找打,隻欺負眼神恍惚,又矮又瘦,一看就在騎士以下的。
然後去了紫杉林,風大,像是北京的冬天。
到了暮色湖,有不多的人在釣魚。有個神經病居然打了一把帝王魚竿,不知道是不是能多釣到魚
湖麵非常幹淨,淡綠色的湖水上搖曳著很多猥瑣的魚竿,其中讓人發笑的是那把帝王魚竿。
湖麵寬廣無比,從眼前到地平線,視力所及範圍都是湖麵,站在這裏,看著前麵全是水,對麵既沒有山頂也沒有高樓,總會以為自己是望著大海,大海無邊無際,到了有際的地方就是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