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板的攤子上大部分是字畫,但也有少量的手鐲、扳指、鼻煙壺、戒指和一些瑪瑙、玉石的小物件。老板說出價格的時候,簫弄玉正在玩弄一個紅色的瑪瑙戒指,當他聽到老板說要一萬五千塊時,差點將手裏的戒指嚇得掉了下去!
他這一輩子見過最多的錢,就是那個長得想曼琳的女孩,在他的衣袋裏放的兩千塊錢!這麼隨隨便便的一幅畫,就要一萬五?他也知道,這些地攤上的東西,沒一樣是真的,都是複製出來欺騙羊枯的贗品!但他那少年高傲的心被老板捧了上去之後,便在也下不來了;再有一個原因,他真被畫上的那幾條蝌蚪所感動:他的家以前在大山裏,那裏人跡罕至,除了父母之外,他的夥伴隻有阿黃和這些小魚小蝦了!如今,父母雙亡,阿黃放歸山野,老家也回不去了,今天見到這幾條蝌蚪,心裏感到親切之極,便想買了下來,作過念想!
但老板的要價太高,遠遠超過自己的承受能力,眼珠一轉,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去,張開五指,舉在老板麵前便不動了。簫弄玉不知道這幅畫的真實價格,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價殺下來,便在心裏想了一招,什麼都不說,隻是用手比劃,不然一說話,以自己的經驗,還不被老板掏包包!
果然,老板見簫弄玉伸出五根手指頭,便苦著臉:“帥哥,這樣不行啊,這麼好的一幅,你才給五千塊,我豈不是虧大了!這樣帥哥,你再加點,我呢也是過通泰的人,我就讓一步,一萬塊成交!”
簫弄玉打定了主意,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將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幾晃。老板見簫弄玉毫不讓步,便裝模作樣地摸出一個計算器,‘啵啵啵’地按了一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好吧,五千就五千,哪讓我們有緣呢!你今後可得常來,多多照顧我的生意!”
簫弄玉哪來的五千,便又擺了擺手。老板見了大吃一驚:“五千你還不要?我已經是虧大本了,你五千都不給,這。。。這生意沒法談了!”他佯裝生氣,從褲包裏摸出一支皺巴巴的煙來,擼直了叼在嘴上,點燃後狠狠吸了一口,一口濃煙噴在簫弄玉的臉上。
簫弄玉被煙嗆得咳了幾下,用手在嘴邊扇了扇,又將手伸在老板的麵前,依然張開五個手指。老板大口大口地吧唧著煙,很快將煙抽完了,將半截煙屁股狠狠地扔在地上,再踏上腳踩了幾下,抬起頭來,眼中露出凶光:“你。。。你是我的克星,我算遇上你了!好好,五百就五百,老子賣了就收攤,這丟人丟大了,隔壁的那些人還不罵死我,這齊白石的畫五百就賣?算了算了,不說了,算我倒黴,你給錢將畫拿走,我卷起攤子回家,我他
媽的幾天都不敢出來見人!”一邊低頭整理物品,作收攤狀,一邊伸出一手來,在簫弄玉的麵前攤開手掌。
簫弄玉見老板的模樣,知道價錢再也不能少了,便將一個紅色瑪瑙戒指拿起,說道:“老板,我五百買這幅畫和這個!”說著將戒指在手掌裏掂了掂。
“好好,拿去拿去,牛都去了,還怕幾根毛?”老板不耐煩地揮手道,似乎想早點將簫弄玉應付離開。
其實,簫弄玉也不是一個貪圖小便宜的人,剛才他與老板談畫的價錢時,玩耍一枚瑪瑙戒指,當他放下時,發現那戒指自動就滾了過來,仿佛他手上有磁鐵,而那瑪瑙戒指就是一鐵圈,無論他將它放在什麼位置,都會滾過來靠在他的手旁!這神奇事情,引起了他的巨大好奇心,所以便決心將它帶走,看看這戒指為什麼想來自己這裏,莫非它與我有什麼緣分?好在,老板沒有發現這一幕,不然又得加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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