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他打開房間的門,卻發現床上竟空無一人,床鋪上一絲不亂地維持著他走時的原樣。雷梓翊的雙眼閃了閃,先前的慵懶閑散,隻轉瞬間,已變成深沉危險且使人戰栗。
他立刻轉身衝了出去,剛踏出門口卻瞥見對麵的房門開著一條縫,他衝了進去,隻見李默寒趴在地毯上。
雷梓翊像一頭狂獅般地衝了過去,下一秒已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摟抱入懷。
“默寒──該死的……”
“你說誰該死?我的頭好暈……”李默寒突然睜開眼睛,但是話隻說了一半,便有種想吐的感覺。雷梓翊連忙一把將她抱起,走回房間,平放在床上。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想想,剛才,啊剛才……”李默寒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眼睛充滿恐懼地向房內四處搜尋。雷梓翊不明就裏,急得胡子都快冒出來了。
“說啊!”
李默寒扶著額頭,一點點回憶著昏倒前的影像:
“剛才我突然覺得有點惡心,正要去洗手間,卻聽見房間有聲響,還沒看清楚就被人用手帕捂住嘴鼻,那上麵顯然有藥水,我立刻就暈過去了。”
“你看見是誰了嗎?”雷梓翊一邊問,一邊迅速梭巡房間一圈。
“沒有,但我肯定是個女人。因為我從她身上聞到一種隻屬於女人的香味。”
一記鐵拳擊上柔軟的大床,雖說無多少殺傷力,卻也震得床被間驚起一陣波瀾。
“又是她。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又環視了房間一圈,窒內的所有家具、擺飾都完好如初,李默寒的行李箱也完好如初,半隻沒少,甚至還沒打開。隻有他的被打開……裏麵的東西散了一地。
“雷梓翊,丟了什麼東西嗎?”
他沒回答,隻是坐在床邊,伸手一把扯下領帶,麵孔在狂怒後轉為可怕的平靜。
這裏是賭場教父的地盤,門禁森嚴,她居然會如此來去自如,可見她的身手已經出乎他的意料。更嚴重的是──全宅上上下下竟然都不知道她進來,這才令人驚恐!如果今夜她不是為“落情”來,而是要毀滅這裏的人……
慕斯說的對,她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是對每個人都留了情。
雷梓翊出乎意料地平靜下來,李默寒則感到疑惑更多。
“梓翊?”
深思了一下,雷梓翊轉過頭看著她,聲音中又恢複了一些溫柔:
“沒事了。”
就這麼敷衍的回答?這個男人依然不習慣與人談論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是嗎?
“不能和我說嗎?”她不死心,就算是給他生兒育女的人,也不行嗎?
雷梓翊皺了下眉,眼光飄向被打開的行禮方向……
“目前,事情並不全完在我控製的範圍,再給我點時間。”
意料到是這種答案,她點頭,除了點頭,她還能如何?他會這麼說就表明她不該多問,當這類男人的情人是不該多舌的。跟了他二年了,能察覺他的怒氣有無,心甘情願的任芳心陷落,卻仍摸不清他的心。
所以,她已經不能再問了,怔仲間,眼淚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