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金陵西路,黃公公館。
一間寬敞的室內,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正自麵對著室內牆壁上的一副九宮八卦石陣圖愣愣出神,思索良久。旁邊一個白發銀須的老者恭敬地站在一旁,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口,唯恐打擾了這位斑白老者的思緒。卻見這幅圖上,畫的盡是一些石頭,石頭中還有一些錯綜複雜的道路,道路隱隱和畫上的九宮八卦暗相吻合。
畫上筆墨很新,顯然是新畫上去的。石林之外,還畫了一個寺廟模樣的建築,畫中石林道路彎彎繞繞,猶如黃河九曲一般,極為罕見。
若是梁小競在此,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那畫上畫的,正是他當日在滇南試駕天外飛車時所跑的場地道路—石林十八彎。
這個斑白老者雙手負後,微微抬頭,瞧著那幅畫已是有了一刻時辰,卻仍是沒有移目,似是完全已陷入到了沉思當中,而後他又微微閉目,顯是盡力思索。
室中除了那幅畫外,隻剩下一個香案台,香案台上供奉的卻並不是佛祖財神之類的神像,而是一座時鍾。時鍾鍾身暗黃,已顯古舊,瞧來有些年月。
鍾擺“滴滴嗒嗒”的左右搖擺,很有頻率,隨即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鍾聲,告訴著二人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歲月正在一年一天的消失。
又過了一會兒,那斑白老者思索了一陣後,終於睜眼,隻見他仍是沒有回頭,嘴中卻是淡淡說道:“玄風啊,這圖你可看出什麼門道來了麼?”
身後的那個銀須發白的老者這時候終於出聲,隻聽得他輕聲回道:“先生,玄風愚昧,看不通透。世人都說這石林十八彎中的跑道暗含了九宮八卦的易理,但眼看這彎中的路口都有巨石堵住,真正駕駛著車子進去之後,又怎能跑的出來?更別說以極速破關了!”那銀須老者歎了一口氣,顯得很是無奈。
那斑白老者點點頭,沉聲道:“所以說,這才叫天外飛車啊!嗬嗬,段無音這家夥近年來說是說足不出戶,隱居山林,但他的心思卻依然沒有離開天下大勢啊!隱居山林的老人,卻還花了這麼大心思整出了這麼個動靜,也真難為他了!唉,這世道,害人不淺啊!”言語中倒是有七分歎息,三分無奈。
那銀須老者說道:“先生,段無音算是您的故交老友了,他這麼做,目的,恐怕還是要和您爭個高下啊!現在他們開了新車上市的發布會,這款神車,已是在批量生產了。據我們的市場統計人員暗中統計,預定這款車的客戶正在呈幾何倍數增加,照這麼下去,這款車的市場占有率,恐怕要創新高咯!”
那斑白老者聞言後身軀一動,卻仍是不回頭,隨即低聲歎道:“是啊!段無音這一招,可謂是又刁又狠啊!他們在滇南當了十多年山大王還不罷休,竟想著要謀圖中原,嗬嗬,胃口不小啊!玄風,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呢?”那老者這時候終於回頭,一臉溫和地望向了那個銀須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