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坦白吧,那就等於之前欺騙了她;繼續死扛吧,不是他的風格。再說了,林徽茵既然都查到林子鷹的航班記錄了,那麼再隱瞞下去也是徒勞的,這大小姐肯定經過了嚴密的計算這才撥通了自己的電話,要說沒這回事,那肯定是不現實的。她也並不傻,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愛車如命,一聽到滇南有這樣的事兒,肯定心癢難耐,這會兒逃學外出,十有八九是衝著試車大會去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想到要和梁小競打電話確認。
梁小競輕輕拿開了電話,眼巴巴地望著林子鷹,眼神中盡是詢問神色,似是再說:“林少,這下該怎麼回,您老發句話吧!”
林子鷹在床上將姐姐的話語聽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要是承認自己和梁小競待在一起的話,老姐肯定會暴跳如雷,回去指不定會把自己怎麼吞了呢!當下他使勁地搖頭,示意梁小競不要被她“詐”了,給她來個打死不認,回去再想辦法找理由推塞過去。
梁小競見他隻顧自己,絲毫不管自己的死活,當下也是大急,又翻了翻白眼,使勁地擠著眼色,似是在說:“你小子有沒有良心?真想把我往火坑裏推?”
林子鷹麵露祈求神色,似是在向他哀求:千萬可別說露了,要不回去的話,早晚得被大姐大收拾了!您好歹發揚一下劉胡蘭同誌的精神,來個死不認賬唄!
梁小競這會兒算是看透他了,看來關鍵時刻,誰都靠不住啊!有道是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狐一樣的對手!林子鷹這般隻顧自己,真是太他們不講義氣了!
想到這裏,他也不再傻不拉唧了,替死鬼這種事,打死也不能做。他一向的原則就是:損人利己的事兒,偶爾可以做做。但又損人又不利己的事兒,打死不能幹!當下,他重新將手機貼到了耳旁,低聲道:“大小姐,呃,林少,現在確實和我在一起,你放心好了,他在這邊一切安好,我會照應著的。”說完後,連他自己都感覺到羞愧無比,眼看著林子鷹頭纏紗布,躺在病床上,這句“一切安好”,他是怎麼說出口的?騙人的感覺,當真是渾身不自在啊!
對麵的林徽茵冷哼道:“我就知道他會和你聯絡!好你個梁小競,你老實交待,是不是你忽悠子鷹,讓他逃學跟你一塊去搞什麼試車大會的?”她查了一些滇南最近的動態,發現了試車大會正舉辦的如火如荼,一下子就猜到了弟弟鐵定是參與了。而梁小競有著非常大的作案嫌疑,因此這會兒她語氣中已是逐漸嚴厲。
梁小競暗呼糟糕,一句“冤枉啊!”已是脫口而出。“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也是在飛機上偶然跟他碰上的,我哪有這個閑情攛掇林少來這邊?那是他自己要死要活的跑過來……”。說罷已是急急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直讓一旁的林子鷹不住地暗罵沒天理,這年頭,連司機也不跟你講義氣!
林徽茵在電話中厲聲道:“我不聽你的解釋,你跟他都是一路貨色!他有沒有在你身邊,你讓他聽電話!”林子鷹的手機自出校門後,就已是關機狀態。林徽茵打了好多次沒能打通,這才找到梁小競。說來也巧,那天她剛好路過弟弟的學校,本想去看看他備戰高考備戰的怎麼樣了,一打聽才知道,弟弟已經不在學校。後來一問老師,才知道這家夥私自跑出去了。這下沒把她氣個半死,她對這個弟弟的要求還是很高的,一直都在期待他能考個好一點的大學,因此平日裏對他頗為嚴厲。這下聽到他逃學的消息,更是猶如五雷轟頂,二話不說之下,立即調查了他的行蹤,經過強大的人脈運作後,才得知他飛了滇南。
此刻她已是心急如焚,見弟弟因為車賽而耽誤了學業,更是讓她又氣又惱,因此她急待找到這家夥,好好痛斥他一番,讓他趕緊回來。
梁小競默默地將電話拿到了林子鷹麵前,眼神望了望手機,又望了望林子鷹,似是在問:“怎麼樣?接,還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