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當中,再珍貴的東西也會失去,當一個人絕望時,哪怕整個世界與他為敵,也無所畏懼。
也許是一個夢,也許不是。公良赤音醒來的時候,不,應該說是漸漸恢複了一些意識的時候,他就在想這個問題。
“朔北風起,漫沙摧人心,草原兒郎,枯骨長埋,何日歸鄉。鐵騎錚錚,傲世鐵骨,一道風塵,萬古唱……”
喃喃之音響徹赤音的整個腦海,他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他從來沒有聽過這些話,而就是這些話,讓他那殘存的意識貌似瘋狂生長一般,掙紮壯大。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疼痛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暈厥過去。
他的意識在一次又一次的醒來時變得越來越壯大。
在不遠的房門口處,倚著一個男子,他半白的頭發和有些淩亂的胡須讓人一眼就覺得是個年紀很大的大叔。但他澈亮的雙眸,沒有一絲滄桑世故。
“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以後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
公良赤音完全不知道外界的情況,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他隻能感覺到疼痛,從開始的難以忍受,到後麵的慢慢承受,現在,他仿佛麻木了一般。這種奇怪的事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琴聲錚錚,一道流瀑從高山處流下,撞擊在鵝卵石上,發出悅耳的聲音,與琴聲相和。薄霧從山中升起,本就是美景之地,此刻變得更美一分。
“南陽先生,有客來訪。”一個衣著樸素的男子雙手拜禮,標準的拜禮讓人無法去小看他。
南陽毅彈奏完一曲後,睜開雙眼,波瀾不驚。郭止一動也不敢動,頭低著等待南陽毅回複。
“可知道他的姓名?”
“他自稱南居山人裘善。”
南陽毅眉頭閃過一絲疑惑,他沒有聽過此人。
“來者是客,有請!”
“諾!”
南陽毅起身,望著不遠處的亭台樓閣和半空中的飛鳥,微風將他的鬢發吹起,卻吹不動他的心。
原來簡單的生活是這麼奢侈。
歸一堂是南陽毅待客的地方,並不大,但是很雅氣。
有點想念那些朋友了。南陽毅苦笑了一下,經曆了這麼多,他早已明白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自己的路隻能自己走。
裘善是一個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雖然衣著並不顯貴,但其散發出來的氣質,能夠讓人感覺到是大家族出來的人。
“今日一見南陽前輩尊容,可謂是有幸。”裘善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做作,自然一體。
“裘道友請坐,裘道友言重了,我並非是什麼前輩,隻是個普通人罷了,不知道友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南陽毅表麵笑著,心裏卻對眼前的這個人有了一絲警惕,正所謂高人不顯山不漏水。
此人不簡單。
“想必前輩雖然深居雅室,但也知道如今局勢。北極殿異軍突起,並且大肆討伐南部諸國,不得人心,每日血流成河,我不才,不忍心看到如此殘酷局麵,便彙天下能士,結為聯盟,共同對抗北極殿。”裘善抬手拜禮道。
“那裘道友算是找錯人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才能,並不是裘道友想要的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