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給你兒子償命麼?可他不是還沒死麼。”
“沐之晚!”安意徹底吼出聲,她怎麼可以,詛咒那個才隻有三歲的孩子!沐之晚,你的心是冰冷的麼,為什麼總是那麼陰暗冷漠!
“我聽得到不用那麼大聲。”
這種公共場合,還是別大聲喧嘩,小心被哪個狗仔拍到了,指不定又要上頭條了。
“我一定會讓顧斯城帶念臣認祖歸宗的!”
認祖歸宗?沐之晚眸底閃過一絲冷厲,悠悠抬起幾分警告隱喻的眸子。
“別做夢了。”
輕描淡寫的四個字,但卻讓安意愣住了身子。以前的沐之晚,在聽到這種話時,隻會嘲諷的笑,佯作無意之態。可現在,她竟然用警告的言語告訴自己……別做夢了!
“以前我不在乎,但並不代表現在的我不在乎。安意,我已經嫁給他了,就是他的妻子。我不是聖人,也和其他女人一樣,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帶什麼可笑的私生子回家。”
以前,沐之晚隻是沐之晚,所以無法阻止,也沒有資格。
但此刻,沐之晚是顧太太,因而決不允許。
“還有,我沒有想詛咒你孩子的意思。甚至……如果他的病能早點好,記得帶著他來參加婚禮。”若沐之晚沒記錯,婚禮也邀請了安意。
想說什麼,但字深深卡在喉嚨裏無法吐出。安意死死咬著牙,就這麼看著這兩個女人淡漠從自己身邊走過,直到背影消失在商場之中。
沐之晚,你變了。
你又變回了,曾經的你。獨占,專權,幾年前驕傲任性的你。可偏偏,他愛的,就是這樣的沐之晚。
坐在車裏,彼此安靜無聲。良久,喬雲還是打破了這沉悶的僵局,低聲說。
“那個安意,曾經是你的情敵?”或許說,一直都是。
“不……”她悠悠吐出這個字,回想了一下與安意曾經那複雜的關係,一字一句開口……“當年成功上位的閨蜜。”
對,就是成功爬上顧莫臣床的,她自認為最好的朋友。那幾年來,唯一交的一個朋友。
“看來有點狗血。”
“嗯,很狗血,但對於安意而言,卻很勵誌。”
聽著沐之晚說這冷笑話,喬雲真的很無奈,唇角揚了揚,“怎麼個勵誌法?”說來聽聽,沒準以後自己也能去勵誌勵誌。
沐之晚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她不擅長說故事,尤其是那種聽上去感人肺腑,實際上把自己都給惡心到的故事。
“就是上了顧莫臣的床,懷了孩子,想著母憑子貴,結果顧莫臣被我給害死了。”
淡定地不能再淡定,說話就像在讀書一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麼?”喬雲才不相信呢,那個妖孽的男人,每每臨死之際都深情地喚著他的晚晚,怎麼可能會有別的女人。
“不知道,他沒有解釋過。”
“那,你也不問?”
“怎麼問,問誰呢?”沐之晚的一句反問倒難住了喬雲,是啊,怎麼問,問誰呢?是問死去的顧莫臣,還是重生後的顧斯城呢。好像,意義都不大了。
“我今天遇見安意了,她好像……有點麻煩。”
準確來說,是她的兒子,有麻煩。靜靜看著男人的臉,努力想從那淡然的神色中找到輕微的改變,但沒有,絲毫沒有。
“她的孩子,在醫院,染上了肺炎。”
小孩子染上肺炎,是會有生病危險的。
“嗯,然後呢?”男人一手摟著女人的身子,一手拿著剛送來的婚紗照,翻開看著。
照片上的男女,笑意溫暖,動作隨和,就好像是……相戀很久的默契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