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這個世界上隻有顧莫臣一個人會這麼叫她。因為，她喜歡他這麼喚她。每每纏綿之際，她最喜歡的，就是他呢喃著這兩個字，繾綣萬分。
“你……”咬唇，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倒是顧斯城，無意的樣子像是真的絲毫不知，淡笑反問。
“怎麼，不喜歡我這麼叫你？”
他還以為，她會很喜歡呢。
沐之晚雙手緊緊捏起，努力克製著自己，抿唇，冷聲道。
“那你知道，這兩個字代表什麼嗎？”
“你做我的女人，我做你要的替身，各求所需不好麼？”
眸光一顫，她抬起盈眸，對上他深邃不見底的眼睛。沐之晚知道，她徹底慌了，亂了。所以的冷漠與淡然，在這個男人麵前，不過是轉瞬即逝的表麵。她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了。
替身？替誰的身？如何替？
這一刻的安靜如斯，有些過於異常。她就這麼看著他，看著他完美無瑕的臉漸漸在她的視線中變得模糊。明明就在麵前，她卻什麼都看不清了。
沐之晚，你該推開他的，你該轉身就走的！
但為什麼，她舍不得。
她怕，一退後這一切就都成了幻覺。他就消失了，像這三年來無數次的夢裏那般，轉瞬即逝！
她無法退，也不能退。真正的毒是他，致命的毒。可她，束手無策。
因為，沒有什麼會比相思更痛。哪怕萬劫不複，哪怕挫骨揚灰，她也舍不得放開了。
“……我還沒有答應。”
“你會答應的。”顧斯城的言語之間，是毋庸置疑的沉穩冷然。
“因為，你無法拒絕我。”
淩晨一點，沐之晚的耳畔一直回旋著顧斯城的話。
的確，他算到了，也清楚的知道，她無法拒絕。
而對於這個時候接到安琪兒的電話，她並不意外。但大半夜聽女人的嘶吼，沐之晚內心是拒絕的。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是不是他？是不是！”
“沐之晚，他沒有死對不對？”
沐之晚冷著臉聽著那一聲聲質問，要她怎麼回答呢？
等到安琪兒有了片刻的安靜後，她才徐徐開口。
“我不知道。”
就這麼四個字，再無其他。
“我不信！”
“既然不信，打來做什麼？”當她是傾聽者還是出氣者？那對不起，沐之晚沒那個雅興在這個時間段聽一個連台麵都上不了的三流演員咆哮。
“我會帶著念臣去找他，我相信他就是顧莫臣！”安琪兒說到這裏時，女人似乎有了幾分倦意，潦潦回了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隨你。”
帶著那個叫做顧念臣的男孩去找顧斯城，嗬……安意，你總是看不懂那個男人的心思。
沐之晚沒有熟睡，準確來說，這三年來，就沒有睡過安逸的覺。尤其在今晚，她也分不清是夢是醒，她好像是在顧家大宅，那個她曾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裏麵的陳設絲毫未變，她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響，站在樓梯間看向二樓的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