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計程車的女人將有些淋濕的發別到耳後,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仿若剛才的事,無以所謂。
他在和她玩心理戰,一種無聊而又測試對方的遊戲。
一顆糖,一耳光,再來一顆糖……真是無聊的男人。
浴室裏,她洗去一身疲憊,頭枕在浴缸邊緣,淡淡的玫瑰香氣彌漫整個浴室。
閉緊眼睛,微微咬住唇瓣,她身子往下傾,整個頭浸入水中。黑色的發絲瀠洄著,良久,直到她感受到一種急促,難以呼吸的恐懼。刹那,“嘩”一聲水響,女人睜開眼,喘著氣息。
她到底在做什麼!
就因為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
也許是自己太過緊張,所以暴露了不該有的情緒。譬如,對顧斯城。
如果顧斯城不是那個男人,那她所想知的沒有任何必要;如若他是,那她隻用等著他來找她就好了。反正,她也沒想過逃。
夜裏,月涼如水。
睨著錢包裏的卡和所剩無幾的錢,隻怕再過幾天,她連酒店都住不起了。對於從小被養在豪門裏的沐之晚而言,自力更生好像有些困難。
女人自嘲笑了笑,難又怎樣?現在,她隻能靠自己。
而淩晨,冷西爵的到來,比沐之晚預料的要晚了很多。莫不是,將家裏的妻子哄睡著了才悄悄來的吧?這可真不想冷先生的作風。
冷西爵瞟了眼這酒店的海景房,薄唇勾勒出冷笑。沐之晚就是沐之晚,即便就要身無分文,也舍不得委屈自己分毫。
“這幾天,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他陰著臉,但笑意未減。有時候沐之晚總在懷疑這個男人的臉部構造,究竟是要練多久才能做到這種喜怒分明,同時呈現在臉上。
她沒有回答,隻是找了水,吃了片預防感冒的藥。咽下後,才不溫不火說道。
“那你來,是要告訴我答案麼?”
“真想知道?”
冷西爵噙著笑,走近女人。食指勾起她的下頜,看著她散散漫漫的目光。
“那個人不是顧莫臣。”
這就是,他唯一能給出的話。
似是意料之中,沐之晚側首,不去看他的臉。身子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刻意與他保持了距離。畢竟,她現在和他已經沒有一點關係了。
“謝謝冷先生的答案,你可以離開了。”
這個答案對於她而言,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冷西爵的話,信與不信,得看是誰了。她可不是林婉婷那種用三言兩語的情話就輕而易舉的相信這個男人的人。
這樣生冷的態度,冷西爵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線,看上去是有了微微的不耐。
“沐之晚,離了我你在青城無法立足。”
女人如柳的眉上揚,果然,冷西爵在沐之晚麵前,就不是冷西爵。她還以為,他可以繼續那麼不以為然下去。
“冷先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仰首,對上男人陰騭的眸,絲毫不亞於他的淩厲,與他對視。
冷西爵,別忘了,幾年前是誰,在青城無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