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吐氣如蘭,在他耳邊劃過一絲涼意。她的聲音很好聽,但越是動人就越是毒藥,讓人無法抗拒,卻侵蝕可怕。
“你說過的,死是我唯一的逃路。”
其實,早在三年前,她就永遠無法逃離了。法國,那真是一個很遙遠的夢。
“跟我回家。”
冷清的四個字,沒有一絲溫度。牽起女人的手,帶著強勢的力道。
直到坐上了車,沐之晚才嘲笑問出聲。
“家?我沐之晚哪裏還有家?”
唯一的家,被她以三千萬的價格賣給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還是說,那個在了三年,隻有一個下人的別墅?
可怎麼辦,那對她而言,那不是家,是囚籠。
“還是說,冷西爵你打算把我帶回你和林婉婷的家?”女人眉目間,都是滿滿的冷嗤。冷西爵,你說愛我,卻不願意娶我;我不愛你,卻要承受你的愛。你不覺得,這不公平麼?
良久,車內寂靜一片。
一言不發的男人在凝著沐之晚冰冷的雙眸時,掀唇,那聲音,冰寒如霜。
“明晚喬氏的宴會,陪我出席,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女人緩緩抬眸,對上他沉暗的深瞳。三年之期已滿,最後一次,希望他說到做到。
“好……但你不覺得,這麼做會讓你太太很難堪。”
以前,任何的場合,都是她陪伴出席。那個時候,沒有什麼所不所謂。但現在,似乎不一樣了吧。
“你在意她?”冷西爵重瞳疏離,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發。她沒有躲,倒是微微頜了頜首,直言不諱……“我不喜歡被人說是小三。”
情人和小三,還是不同的。關於林婉婷來找過她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從沒提及半字,想必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去為難他名義上的妻子。
因為,她沐之晚,還不值得冷西爵這麼做。
而她,自然也不希望他這麼做。動了真情,那可就不好了。
你說的,最後一次。不管真假,她都得試一試。她不是那種會把所思所想寫在臉上的人,但對於自由,絲毫不掩飾。再美的金絲籠,鳥兒都會倦,被壓抑的太久,才是最最渴望的等待。
喬絲整理行李箱時才發現,沐小姐根本什麼都沒有帶。她早知道,自己去不了法國麼?
是夜,月涼如水。
還是在那棟永遠也走不出的別墅裏,沐之晚正準備去洗浴時,就看到喬絲打開她的衣櫃,將幾件新衣放入。
“不用放了。”
喬絲聽到聲音止下動作,有些不解。
難道,沐小姐不喜歡這些新衣?
“這些衣服,還有之前的,你若喜歡都可以拿去。”留著,也是浪費。
“沐小姐,我沒有那個意思!”喬絲有些著急,莫非沐小姐誤會自己,以為她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
沐之晚淺淺勾唇,她是蛇麼,不然為什麼隨意的一句話就讓別人感到恐懼呢?
“我想,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慵懶地取下手上的鏈子,放入盒子中。這些東西,都不屬於她。離開,她什麼都不會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