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二壯家的鐵蛋嗎?”就在這時,眼尖的七婆說道。
“鐵蛋,你怎麼跑這來了?”八叔也認出來,連忙問道。
“叔叔,求求您,鐵蛋給你下跪了!七婆,八叔,您們幫鐵蛋求求這位叔叔好嗎?”鐵蛋連忙跑到八叔身旁來著,拉著八叔的衣袖乞求道。
“鐵蛋,你爸爸的病,這位叔叔治不好。”說完,七婆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用抱歉的眼神投向容遠,希望他不要責怪。
啥?老子治不好的病?天下竟有老子治不好的病?老子可是得到神醫華佗與藥王孫思邈的傳承,再加上體內的真氣,不敢說包治百病,但普天之下已經沒有多少種病,老子是沒把握的。
禹岩也是訝異地看著七婆,這病人還沒出現,醫生也沒說把握幾許,旁人就說醫生治不了?難道是什麼絕症?
“叔叔,鐵蛋能挑水,會煮飯燒菜、洗衣服,隻要您救了爸爸,鐵蛋永遠給你挑水做飯洗衣服。”鐵蛋轉身到容遠身邊,拉著容遠的衣角懇求道。
“鐵蛋,你爸爸怎麼了?”女人都是感性的,盡管鐵蛋還不懂得說什麼一輩子、一生一世、做牛做馬、感激不盡的話,但他樸素的語言、純淨的童真,徹底地感動了禹岩。
“小朋友,你爸爸怎麼了,趕緊帶叔叔去看看。”容遠關心問道,小孩子的一片孝心,他可是真正感到情真意切。
“謝謝叔叔,謝謝叔叔!”鐵蛋一聽,終於有人願意救自己父親了,頓時喜出望外,手舞足蹈。
鐵蛋是高興了,可卻有人不樂意,禹岩後麵還有幾十人在排隊等容遠診治。
果然,有人說話了:“小神醫,您是不知道,鐵蛋他爸不是普通病,即使去了大醫院也保不住他的腿,您去了也是徒勞,還不如先給我們診治。”
“對,看病也得講究先來後到,鐵蛋這可是插隊。”
“鐵蛋,你爸爸的腿怎麼了?受傷了?”容遠算是聽出一些線索來了。
“嗚嗚,叔叔,爸爸現在很痛,求你給爸爸治病。”聽到村裏的長輩不樂意,鐵蛋頓時急了。
“你們說這話就不覺得慚愧嗎?鐵蛋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為了救父親,四處求醫,這是他赤誠的孝心,他容易嗎?如果當你們也病得不能動了,你們的孩子對你們不理不睬,看你們還有臉說什麼!”看著村民自私的眼神,禹岩怒了,徹底怒了,這些村民太自私,太不顧及他人了。
果然,村民們聽到禹岩的話,都低下頭,再也不說話。其實他們都沒錯,隻是自私了一點,隻體會自己的不易,沒想過別人的難處罷了。
“小朋友,你媽媽呢?”禹岩蹲下,憐惜地撫摸鐵蛋的頭發,慈愛地問道。
“媽媽?”鐵蛋雙眼頓時充滿了迷茫,他也不知道媽媽去哪了,隻記得爸爸出事後,追討工傷費用無果,收拾家裏值錢的東西,扔下自己和爸爸就走了,兩、三年過去了,再也沒見過母親的出現。
“小神醫,姑娘,你們是外鄉人,你們不知道吧,老頭子就給你們說說吧。”村裏的二爺走到容遠和禹岩麵前,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鐵蛋的小腦袋,這些年來,可真苦了他父子倆。
原來,村子裏最有錢的人叫顏萬財,在村子裏組成一支建築工程隊,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包工頭。鐵蛋的父親二壯就是顏萬財手下一名農民工,跟著顏萬財四處搞拆遷和建房子。
幾年下來,顏萬財倒是發了財,像二壯這種打工的也才勉強夠家用,但無一技之長的二壯,也隻能給他打工。
三年前,顏萬財攢足了本錢,在村子裏建大房子,聽城裏人說,那叫豪華別墅。至於什麼是別墅,村民們不懂,但電視裏的超級酒店也不過如此。毫無疑問,二壯成了顏萬財建別墅中的一人。
房子建得倒是挺順利,隻是有一天夜裏,房子裝修的時候,二壯一腳踩在油漆桶裏。油漆桶的邊框很是鋒利,頓時把二壯的小腿劃破一道缺口,腥紅色的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油漆也瞬間淹沒了二壯的傷口,但當時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大家也不在意。二壯回家摘些草藥舂爛搗碎,敷在傷口上,農村人都是這樣,能自己解決的從來不會去麻煩別人,更不會去醫院什麼的。何況幹建築這行,磕磕碰碰是常事,總不能天天因點小事老去醫院吧。
然而,這一次的傷口跟平常的不一樣,盡管油漆被洗幹淨了,但傷口似乎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