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夏希,原本是S市人。在來台省之前,我還有另外的一個名字。
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他很幸運,找到了一個為他等待七年之久的女朋友,但他也很不幸,在中考那年,他的胃癌已經到了晚期。
家裏的人很著急,四處投醫,最後還是決定來到台省。恰好,我們早已有了移居到台省的打算。
雖然台省的醫療技術比S市強上幾分,但對於胃癌這種疑難雜症也是束手無策。手表上的指針跳動像是催命的死神,一步一步地朝著我哥靠近。
大概是他心態良好的原因,原本醫生們都認為他活不過一個月,但他卻硬是活了下來。而讓他不放棄的原因,除了家人,還有他那遠在S市的女朋友——沐雪,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她的名字,卻注定不是最後一次。
隻是,人終歸是跑不過死神的。雖然是苟延殘喘,但可以選擇減少遺憾。在最後的那幾個月裏,我哥寫了許多書信,從高中講到大學,而最後的那些書信,無一不在暗示離別與遺忘,儼然是在道別。
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樣,他在離開前,都在叮囑我,讓我把他寫的信,一封一封,慢慢地寄給她。
希,代表著希望。就像晨曦,也代表著希望。如果不是想起這些事,我幾乎都不想去記起自己曾經的名字——夏曦。而我的哥哥有個和我十分搭配的名字——夏晨。
說起來,書信中的很多內容,都純粹是我哥的臆想。比如說考上了G大的工商管理專業,又比如說到了爬上祁雪山看風景。
但人生總是充滿奇妙的,他筆下的文字仿佛成了我前進的方針。在高考那年,我考上了G大,“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工商管理專業。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似乎走上了他所想象的道路,我活成了他的模樣。
我還是遵循著他的意願,定期地寄出書信,沐雪時而會回信。之所以說是時而,是因為根據我的了解,這邊的丟信率特別的高。我心中有數卻樂見其成,因為我隻是單純地寄出我哥在幾年前所寫的書信,總歸無法與她有個正常的交流。隻能說東拚西湊的,挑選最接近“答案”的書信來作為回信。
我寄出的最後那批書信,無一不在勸說沐雪放下這段感情。剛開始的時候,她的回信還有表明自己的決心,到後麵卻決口不提,仿似無其事。那時的我,還以為她沒有我想象中那般堅定。但後來我才發現,是我錯了,而且錯得十分離譜!
書信終有寄完的那一天,而我也沒再收到沐雪的回信。大概是因為,信裏麵把話說得很清楚明白了,她終於選擇了放下這段感情。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事情的真相遠遠沒有我想的這麼簡單。在我大三那年,他出現了,還帶來了沐雪的消息。
他叫未秋,是從A市L大來的交流生,也是我的直係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