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願低了頭,不敢搭話,聶小碗笑夠了,瞧見這一幕心生疑惑。
素願猜她有事要問,忙搬了張椅子過來,她沒坐,隻扶著椅子扶手將刺客上下打量一遍。
刺客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扭過頭小聲說:“別看了。你的眼神就像火。我,我承受不了。”
房間裏安靜了,素願一聽這話想死的心都有了,瞎說什麼呢這腦殘!
聶小碗倒很淡定,她心裏的火早已褪了大半。此時她笑著拍了拍扶手,走到床前,盯著刺客的臉問,“你不認識哀家?”
哀家?!刺客倆眼瞪得大如銅鈴,被困的手腳又是一陣亂動,鐵鏈製造的糟雜聲讓聶小碗皺眉,她
厲聲要求:“別動!”
刺客不敢動了,聶小碗淡漠地對上他激動又好奇的眼神,“你們上次改任務了?”
這刺客實誠,搖頭道:“沒有,任務還是刺殺當朝太後,就你啊。”
聶小碗指了指自己的臉,“既然這樣,你都不認識哀家,怎麼刺殺?”
刺客回:“我頭次來,頭兒說,殺姣陽殿裏最漂亮人人都保護的那個就好了。”
聶小碗:“……”
沉默了一會兒,聶小碗回頭吩咐素願,“早朝該結束了,讓小皇帝及柳相過來一趟。”
素願遲疑,“可他……”
她怕太後一個人在這裏不安全。聶小碗曉得她的意思,道:“無礙,把守衛調來倆就可以了。”
素願這才領命,快步出去了。她去罷,聶小碗退了幾步,翹腿坐在了椅子上,輕描淡寫,“說吧,為何刺殺哀家?”
刺客目不轉睛十分熱切地盯著她:“我說了,你會放我走麼?”
聶小碗接的很快,“哀家會……”刺客咧嘴笑,迫不及待打斷她的話,“那我說。這其實是我們頭兒的命令,但我聽同隊的人說,這其實是一場實戰聯係,能活著回來,那說明你學得不錯。”
“當初我要報名參加,還是猶豫了很久的。為了當刺客賺大錢,我每天都起早貪黑苦練武功,顯然苦練隻是一部分,實戰成長得更快。但是實戰的話,很可能就沒命了,我怕啊,我還想活著。可瞧著身邊的夥伴一個一個都來了,我又坐不住了,幹脆眼一閉酒一喝也報了名。”語到此處,他頓住了,還場景再現得閉上了眼,又往床邊抹了個酒壺往嘴裏灌了起來。
聶小碗終於有機會開口了,趕緊將沒說完的話補充出來,“哀家會找皇上說的,看他願不願意,畢竟你是他抓的。”
這話還沒落地,隻聽噗得一聲,酒水就那樣從嘴裏噴了出來,刺客側頭,瞧見聶小碗嫌棄的眼神,心頭又是一刀,“比起小皇帝,你真是可惡極了。”
聶小碗笑了笑,“沒殺你就不錯了!再說你沒死,就等於叛變了,你們頭兒還會讓活命?”突然想起什麼來,她又驚奇道:“按理說,你們這行當不是有執行任前吃毒藥,如果任務失敗了,自行了斷什麼的麼?”
男人啊了一聲,“有的,不過解藥小皇帝給我了,本來我是想咬舌自盡的,結果被咬成。這樣也好,反正我不想死。”
“不想死當什麼刺客!”聶小碗無語,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母後,緊接著小皇帝就跑了進來。
他瞧見刺客還活得好好的,明顯鬆了一口氣,聶小碗不滿了,“怎麼?還養出感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