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一個女子聲音響起:“羞不羞?一大群臭男人欺負一個小孩子?”
衛平等人都是大吃一驚,便在此時,大廳內閃過一道白光,葉帆身旁已多了個身材苗條嬌小的白衣女子,猶如天仙下凡一般飄逸動人,隻是臉上黑紗蒙麵,僅露出那雙冷電似的大眼睛環繞四周,充滿著鄙夷與不屑。
梁芳等人驚愕之餘竟忘了開口說話,待回過神來,那女子與葉帆二人居然已不知去向。
葉帆被那女子一隻手托著,騰雲駕霧般飛行著,耳旁呼呼吹來陣陣清風,景色全在腳下掠過,若不是適才遭受到人生最大的慘劇,這會就要閉上眼睛慢慢享受這神仙一般的旅行。
清雅脫俗的山穀,充滿花香鳥語,小木屋佇立在山穀正中。女子的聲音清脆動聽:“你叫甚麼名字?”
葉帆道:“葉帆,多謝您的救命之恩。”隨即黯然道:“隻可惜我全家人都已被我害死,前輩救了我,這份恩情葉帆實在無以為報。”
女子依然沒有摘下麵紗,她的婉轉動聽的聲音變得堅定不容動移。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你甚麼都不要問,專心練好武功。隻要自身實力足夠強大,報仇之事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葉帆親眼見到親人因自己而死,此時此刻已是萬念俱灰,哪裏還有甚麼閑情逸致拜師學藝?一想到剛才之事,眼淚不止往下滑落。
女子厲聲道:“小小年紀,遭受這麼一點挫折便要沉淪下去麼?”
葉帆低聲哭泣道:“我永遠都原諒不了我自己,若非我自作主張,現在一家人還好好的。”
女子冷笑道:“身為男子漢,即使有過錯誤也得振作起來,人誰無過?若因此而一蹶不振,那你才沒臉去見你爹娘!眼前大好良機不好好把握,你怎配做葉中棠的兒子?”頓了頓,又道:“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考慮清楚,屆時你若還是這麼一副死人模樣我就殺了你!”一拂衣袖,飄然而去。她的聲音,她的一舉一動遠勝戲台上的仙女,她的話跟她的外形卻是截然相反。葉帆傷心之餘,有些驚愕,又有些害怕。“她是甚麼人?為甚麼要救我?她救我究竟是出於好意還是另有圖謀?我該不該相信她的話?”這些問題圍繞在他心中交錯著,此時此刻,他卻一個也想不明白。
這三天之中,女子並未來過,小木屋裏隻有一張木床,一方木台,一條木椅,木台上留下水果幹糧供葉帆食用。
葉帆心中的悲痛自責漸漸褪色,複仇的欲望卻越來越濃烈,雖然他僅僅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但目睹家破人亡的慘劇後,心靈漸漸扭曲,原本隻想一死了之,那女子在話卻如當頭棒喝喚醒了他,從此他的人生注定跟鮮血、仇恨為伴。
常言道十年寒窗苦讀,隻為金榜提名時,葉帆十年練武,不為名利,隻求手刃仇人。他練武天賦很高,兼之刻苦異常,十年苦修終於內外兼修。
這十年來師徒二人之間的對話極少,葉帆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女子的名字,甚至連相貌都沒見過,那女子性格怪異,對葉帆時常動輒加以打罵,渾然不理會葉帆隻不過才十餘歲是否經受得住,因此他身上有著數不清的疤痕。女子每天都要提醒他不可忘記當日之仇,隻有把武功學好,報仇方可有望。葉帆心中感激女子的救命授業大恩,對此從來不放在心上,或許在他的心中除了服從、報仇兩件事外再無別的可以做的事情,他原本善良的本性似乎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