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一平,生在一個小康家庭。我的名字是爺爺給我取的,爺爺給我取這個名字,大家或許以為是希望我一生平安,然而我卻覺得並非如此,也許解釋為一生平淡會更合理一些。
我想我對於這個名字的理解才是最為正確的。因為從小到大,對於外界的所有事情,我都表現得極為平淡。很少有事情能讓我生氣,更別說讓我哭。
有時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笑著出生的,因為在我記憶之中,我哭的次數真的很少,一隻手都能夠數得過來。
在這為數不多的幾次哭泣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第一次,那次哭泣是因為一個女孩子。
這件事發生在我六歲大的時候,我小時候長得很像女孩子,和女孩子特別玩得來,女孩子也愛和我玩。小孩子眼中世界單純得很,當時在我認知中,女孩子和男孩子幾乎是沒有區別的,女孩子和男孩子一樣愛玩愛鬧,一樣會玩泥巴,一樣會打架。
非要說區別的話,那就隻有一點。那就是男孩子站著撒尿,而女孩子蹲著撒尿。說到這裏,我想不知道是否有人想問,你居然看女孩子撒尿?你也不害臊?
當時我還小,當然是不害臊的,心思單純的小孩子看到異性撒尿,第一個反應就是那玩意兒怎麼和我的不一樣,之後就隻想著怎麼找爸爸媽媽問清楚這個問題。說到這裏,我想肯定有人不禁想問,那玩意兒到底好不好看?我隻能這麼跟你說,天底下哪有什麼隱私會好看的?
話扯遠了。
由於男女沒有什麼差別,所以我對待所有的女孩子就像是對待男孩子一樣,他們愛和我玩,和我一起笑,我也陪著他們一起玩,陪著他們一起笑。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大概和我一樣大小的女孩子,她長得非常好看。六歲的男孩應該處於懵懂的年紀,但是那天我遇到那個女孩子的時候,我居然對著她說:“我喜歡你……”
我話還沒說完,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你長得很漂亮,我想和你一起玩。
但是那個女孩子似乎比我懂事,覺得我是個小流氓,於是直接一巴掌就甩了過來:“不害臊!”
我愣愣地看著女孩子,她氣嘟嘟的,一副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的樣子,好像被打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一樣。我頓時心裏非常委屈,臉上再也沒辦法擠出笑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但是那個女孩子卻把我丟下,頭也不回地走開了。於是我哭得更厲害,一發不可收拾。
回家後,姑姨一幫親戚見我哭得楚楚可憐,拿棒棒糖哄我,可是我根本不領情,依舊哭鬧不停。
姑姨們知道我一向非常乖,很少見我哭過,都十分納悶,怎麼今天一平哭得這麼厲害呢?廢了好大功夫才知道,我是被一個女孩子打了一巴掌。
“小一平,別哭啦,再哭就變醜八怪,以後會娶不到老婆的。”
“羞羞羞,不要臉!不哭啊,姑姑給你買糖果吃。”
……
不知道我是不是怪胎,我根本不吃大人們尋常時候哄小孩的那一套,依舊哭個不停。
我記得當時說了一句話:“我要打她回來,她哭我就不哭。”
雖然我已經不記得當時大人們臉上是什麼表情了,但是想必一定是非常精彩的。
不過說來奇怪,自從那次哭過之後,我似乎練就了一種本事,從來不會在女孩子麵前哭。
從初中到大學一共談了三個女朋友。初中一個,高中兩個。每次分手的場麵總是驚人的相似,她們總是在哭,然後我勸她們別哭,結果她們哭得更加厲害。然後我總是笑著對她們說:“別哭了,分手了,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的手也不由自主想去觸碰一下對方,讓對方覺得稍微有所安慰一些。但是,這時候,她們總是像是發瘋了一樣尖叫起來:“別碰我。”
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不是我說錯話了,還是哪裏做得不對了。對於女朋友我一向尊重她們的意願,也許我這個人比較傳統,對於未婚先性,總是覺得有點別扭,又或許是感情沒有深到這種隨欲而安的地步。總之,我的確沒有對不起她們,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從肉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