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陽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五日,我會銘記這個日子,因為在這一日南玓做了一個他人生最不該做的決定,他終於開始嚐試練製解藥。
他不肯在驕陽殿煉藥,他怕解藥一日煉製不出來,我就會陪著他終日聞那些難聞的藥草味,所以他吩咐那些人將他的書房騰了出來,至少這裏離驕陽殿是最近的屋舍。
他說,既然他已經不需要在批奏折,就拿來煉藥也好過空著這樣一個好去處。而由始自終他都不肯讓我進去他的書房。
他說他什麼都肯依我,唯有這件事。
那一****讓蒹葭將他平日裏收藏的關於醫藥方麵的書籍給我後,我看到了在書中由著一些典故,一些我隻是想著頭皮都發麻的典故。
有些毒不能靠藥來解,隻能靠換血。
這樣的解法一旦在我腦海裏閃現,再想那間他不肯讓我進去的書房,我心裏就害怕的直哆嗦。
望著他書房的方向我終於還是跑到了他的房門前,我在門外站了許久,我並沒有闖進去,或者是我不敢吧,我怕看到我最不敢看到的那一幕,所以隻能這樣守著他出來。
七月正值酷暑,毒辣的日頭刺得我有些晃眼,所以這樣久站後當他衝出房間的那一刻,我也分不清來人,隻是感覺有一道明黃閃現在我眼前,將我扯了進去他出現的地方。
“你胡鬧!”
他又發火了。
可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心疼的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這個小太子,平日裏總是看似那樣的儒雅淡然,我卻能輕易的打破他。
他將我按在凳子上坐下,拿了什麼東西在我額頭敷著,冰冰的。
“你不怕中暑嗎!”
冰涼的感覺讓我想起自己在外等待的原因,我連忙按下他的手,扯住他的手腕衣袖,看過左手腕,再看右手腕還嫌不夠,正想扒起他的衣服想確認他的胸口有沒有傷痕時他才連忙拉住我的手,臉色很奇怪,“你做什麼…”
“檢查你有沒有換血啊…”我憤憤的看著他,表明了他扯住我的手害我不滿,卻並沒發現此刻的他,想法已經不單純。
他的臉部有輕微的痙攣,他低頭小心地握住我的手,這樣的日頭他的手依舊冰涼,讓我無意間攏緊些手指反握住他。
“浮生百日並不是將毒攝入血液,而是透過血液將毒素送入內髒,腐蝕內髒,因為是一絲絲的腐蝕,是要慢慢地折磨中毒者,直至內髒徹底腐壞,所以需要百日的光景來折磨中毒者。”
他像是在講著事不關己的話,卻讓我真正明白了為何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