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國。”A的回答幾乎不想再多出一兩個字。
男人也不介意笑著說“但這是B國,你說的違法在B國是沒有法律可尋的。”
“這……”A有些氣滯她一時頭昏腦漲地衝了過來,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合理的條件去指責他們,至少在B國的合理條件裏。
“但是他們也是人啊,跟我們一樣會說話有思想的人啊……”A不服地說。
“他們是Z類人,和我們是不同的。”男人同樣微笑地說著。
“Z類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地對待他們!”A斥問著男人。
“Z類人,就是Z類人……”
A一次又一次地發問,男人不像是第一次應對這種事,始終帶著微笑地說著“Z類人!”
A依舊不服男人見A不依不撓地一直問便商議另一種方法,所以兩人便到了警察局——B國的警察局。
“女士,其他的國家的法律是不能同等地套到B國來的。我們的國家有我們國家的法律,Z類人就是Z類人和你我都不同。”一個中年的警官向A解釋。
“但是他們也是人啊,跟我們一樣會說話有思想的人啊……怎麼能這樣地對待他們?”
“因為他們是Z類人。”
“夠了,不要老是跟我說什麼他們是Z類人。你說他們是Z類人有什麼根據嗎?難道他們天身就帶有Z字在身上嗎?”A有些歇斯底裏地說。
“我們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判別的方法,不然我們又怎麼知道我們不是Z類人呢。”
“既然這樣,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去麻煩他們了。”A見在這一條路上半天沒有什麼進展便打消了念頭,露出了明白了表情一番搪塞之後就和男人離開了警局。
“您能理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以前也有許多外國人初入我們國家的時候也是同樣的不理解,文化不同誤會在所難免像您一樣通情達理的人也是不太多的,您能認同這樣的文化我們也是很欣喜……”
A並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她用一個月的時間證明了她的這一個品質。警局後的一個月的時間內,A四處奔走大部分的時間停留在圖書館以及查閱資料上,她查找的是從B國建國以來的曆史與法律,得出的結論讓A難以置信,B國的曆史悠久法律的完善程度幾乎比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要高得許多。但就是這樣的國家,在這樣的國家裏分出了Z類人,偏偏還找不出絲毫的漏洞。
雖然沒有找出B國的法律漏洞但A也不算一無所獲,在相當的書籍裏A發現了區分Z類人的劃分方法,除開了這一些小小的特點外Z類人幾乎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在被劃分之前他們也一樣的讀書生活,可一旦被劃分成了Z類人之後他們的生命就像踏入了地獄。
但A沒有放棄,她轉向了另一方麵去求助,比如B國的組織與機構。這並沒有什麼用,這些組織與機構雖然不滿社會現狀但對Z類人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反而是A由於太過激動反而被這些組織視作異類監視起來,直到A不得不平靜了一段時間之後監視才取消。
法律與民間組織的道路已經確定走不通了,A便走向了另一條路。她向他的上司打電話,她想報道這裏,讓這種野蠻的錯誤的行為得到製止。
“E嗎,我是A我想向你報道一件事情……”A打著電話向她的上司報道了她這些天來的見聞。
“哦,你在B國啊,你想說的是Z類人?”A震驚地聽著她的上司說出Z類人這個詞這隱隱地說明了什麼。
“您知道Z類人?”A試探著問。
“嗯,知道。其實很多人都知道。”A的心裏咯噔一下,她的視界天旋地轉起來。隱約聽著電話裏傳來上司的聲音,但這些聲音不知怎麼地變得很模糊。
A失魂落魄地掛掉電話,這個時候天很陰沉,陰沉得像永遠看不到雲層後頭的太陽。她知道這件事她沒辦法解決了,她的諾言沒辦法實現了連她最後的盾牌也被擊碎了。這一天下午她又去了屠宰場。那個保安還認識她,並沒有由於她上次的原因而阻止她進去,還是像上次一樣那麼崇敬那麼溫暖,A愣了愣神向他報以微笑。
“您進去吧,您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是不是不舒服?”保安關切地問她。
“我沒事,謝謝。”
不久後A就到了Z類人那裏,A又遇到了那天那個男人。男人仿佛永遠都帶著微笑。
“您好。”他向著A打著招呼。
“你好我要離開B國了,機票已經訂了。但我無法兌現我對他們的承諾,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跟Z類人單獨談一次話。”
“您隨意。”說完男人就走出了門口。
籠子裏的人看到A紛紛爬過來露出期待的表情,但A低著頭不敢看他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知怎地A突然哭起來,但這並沒有獲得Z類人的原諒他們憤怒地拍打著牢籠,吼叫著痛哭起來。但是還有一個人沒有,他還是趴在那個角落裏。
A走到他的籠子邊,他還是無動於衷。A看著這個男人心理很複雜,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不同,她把從包裏拿出來的一把小劍輕輕地放到籠子裏麵“這是我的護身符,它代表著尊嚴與自由希望它能保佑你。”
說完A便離開了,她不敢再呆下去,那些憤怒與痛哭交雜的聲音像要把他的靈魂都撕裂了。三天後,A在機場正要上飛機的時候機場的一麵大LED發布了一則新聞。屠宰場裏Z類人反抗殺死了兩個正準備施虐的人,而這個Z類人現在被就地處決。LED屏幕上是他處決的視頻,A認出來是那個年輕男人,刀一把一把地捅在他身上但這一次他沒有慘叫,隻是那樣直直地站著。
他看著鏡頭,眼神很認真而且散發著之前所沒有的明亮。他的身邊還有兩具倒在血泊裏的屍體,屍體裏包括那一個整天都帶著微笑的男人。而現在他們的屍體躺在那像兩頭剛屠宰好的豬狗畜生。
A坐在飛機上,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想如果可以她一輩子也不會再來這個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