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落一聽也不由緊張起來,如果再也出不去,豈不是他們所有人都要被困死在這裏,百裏行素頭也沒回在麵前走著,平靜說道:“我既然帶你們進來,就一定讓你們出得去。”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陰森森的。”蕭清越望望四周,雖然看起來是很平常的東西,但卻讓人覺得詭異得不行。
“大昱的皇子們都是在這裏長大的,一年又一年,到最後活下來的那個,就會成為大昱的皇帝。”諸葛清淡聲說道。
蕭清越聞言沉默了,望向走在最前的百裏行素,他從小就是在這樣的地方生活著嗎?她曾經聽說大昱國君是這樣選立,原來真的是這樣。
僅僅是聽說已經毛骨悚然了,何況是親身經曆的人。
煙落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沉默地跟著百裏行素身後走著,眼睛卻一直望著他的背影,仿佛可以看到稚氣的孩子在這黑暗而血腥的地宮是如何在行走。
百裏行素似乎感覺到越來越近的人,加快了腳步,一邊走一邊向後麵的人說著走的步法進退,一行人也不由加快了速度卻又小心萬分,一不小心觸到任何一處機關,都是必殺。
不少的黑鷹死士闖入陣中,卻不懂破陣之法,隻靠硬闖,華淳太後帶著金武衛走了另一條與他們相挨的路,進到陣中快步疾追,一邊走一邊指揮著黑鷹死士朝著百裏行素一行人那邊追。
“他們來了!”蕭淑兒驚聲叫道。
黑鷹死士突然之間闖了出來,完全不顧陣中的機關就發瘋一般地朝他們衝了過來,觸動了機關,箭矢暗器都朝他們射去,有的倒下了,有的還繼續朝他們追趕而來。
蕭清越眼尖,一取方才在外麵奪的銀弓搭箭拉弓,直取要害,不能近身戰,這樣遠方攻擊總行吧!諸葛候一看蕭清越,不服氣地一揚眉:“就你有啊,我也有。”
說話間,諸葛候從袖子內取出一物,蕭清越頓時狂暈:“你幾歲,還玩彈弓?”
“我……”諸葛候好不委屈,這是他買給無憂的好吧!
蕭清越箭如流星,每發必中,朝諸葛候吼道:“還不想辦法給我取箭!”
“哪有?我又沒有!”諸葛候又吼回去。
蕭清朝指了指箭中因觸動機關而亂射的箭矢:“那麼多是什麼?”
“你要我去那裏拿?”諸葛候惱怒,那麼多機關暗器,怎麼拿?
“你怕了?”蕭清越一臉鄙視。
“誰怕了。”諸葛候一聽便不服走,腳下一蹬便一陣狂風般卷了過去,把後麵所有的機關觸動,一陣風似的卷回來,將箭矢收了一大捆,人卻毫發無傷。
蕭清越滿意的笑了笑,像諸葛候這種武功已經高到變態的人物,這點危險怎麼能奈何得了他?
華淳太後那邊已經看到他們一行人,冷聲大笑:“以為你們躲進這裏,本宮就奈何不了你們?今天……你們誰也休想活著離開這裏。”
雖然可以看見,似乎也相隔不遠,但是卻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若是強行從那邊過來,必定觸到兩條路之間的機關暗器,華淳太後眸光一利抓起邊上的一名金武衛提起,便朝這邊衝了過來,暗器亂箭齊出,那名金武衛卻成了箭靶一般將所有的利器都擋了去,煙落握劍的手不由一緊,眸子瞬間呈現出幽藍的色澤:“誰死誰活,就各憑本事了。”
“百裏行素,你若還是大昱的國君,就給我立刻殺了你身邊的女人!”華淳太後揚手一指煙落,厲聲說道。
“夠了。”百裏行素聲音平靜而淡漠,望著對麵的華淳太後麵色前所未有的平靜,沒有一絲情緒“這麼多年,對你而言,我是什麼?我的母親!”
華淳太後望著他,眸底恨火滔天。
“我是你恥辱的印跡,我是你可以任意擺布的棋子,我是你可以指揮著殺人的工具,你遺棄我,厭惡我,毒害我,甚至置我於死地,我從未有過一刻恨你的心,因為你有你的苦,因為你是我的母親,你叫我做什麼,我不會有一絲猶豫地去做,不管對錯,不管是否自己願意,可是二十七年來,對你而言,我又是什麼?連一句叫自己母親的資格都沒有?”百裏行素直直地望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替她報仇,他替她殺人,他從來不能有自己的喜好,從來不可以有自己的意願,不管他怎麼做,他在她眼裏隻是一個肮髒的東西。
“那是他們害的,是西楚害的,是華容害得,是洛家害的。”華淳太後嘶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