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馬場她是熟悉的,小時候他們也經常跟著先帝和父親母親來這邊騎馬,她的騎術和箭術都是在這裏跟著他們一起學出來的,再度站在這裏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所有的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
楚策下馬回頭不經意看到她一時怔然的目光,也跟著愣了一愣很快便別開目光望向別處,這座馬場確實有著太多年少時的記憶,關於他們,關於洛祈衍,關於過去所有的美好。
煙落先下了馬車,扶著無憂跳了下來,羅衍笑著走了過來:“你騎不了大馬,前兩日特地讓人找了隻小馬駒。”
無憂側頭望了望她,臉上難掩的興奮之意:“娘親我們一起去看。”在中州他也有學騎馬,一回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修聿爹爹就不準他再一個人去馬場了,每次去也是他跟著一起去,隻是後來事情多了便也沒怎麼去了。
煙落笑著點了點頭,幾人一場由馬場場主帶著朝馬廄走,楚策和馮英走在最後,一路上很少出聲說話,馮英知道他一向就是謹言慎行,除了在大事上麵會出聲,一般說話都是很少,這麼些年也習慣了,可是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
“皇上,你倒是說說話?”馮英在邊上低聲說道。
楚策聞言皺了皺眉,側頭淡淡瞥了他一眼,望著前麵跑在最前的孩子:“說什麼?”他與她站在一起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說他們的過去是她不願聽的,說她與修聿之間又是他不願聽的,索性不說的好。
馮英無奈的歎了歎氣,拉著楚策停下,小聲道:“皇上還看不出來,夏皇和煙姑娘來滄都是為了接小殿下走的,小殿下跟他們都七年了,感情自然深些,若是要跟他們去中州了怎麼辦?”
“楚修聿他還真想搶了不成?”楚策冷聲哼道,占著他兒子七年,現在還想搶?
“這不是還要看小殿下的意思嘛,小殿下懂事又細心,每回坐在一塊你是一句話不說,盡是小殿下一個人在說了,那麼小的孩子都知道牽就你,免得尷尬,你這做父親的怎麼就看不出來?”馮英望了望已經走遠的幾人出聲說道。
楚策聞聲抿唇點了點頭,眉頭卻微微有些皺起,雖然認回無憂心底是高興的,不過做為父親他到底是生疏的,對這個孩子了解太少,相處也太短,加上兒時自己與先帝父子感情也淡薄,麵對無憂的出現,一時間是有些手足無措。
“剛才我趕馬車,隱約聽到馬車裏,煙姑娘在說讓小殿下回中州的事情,估計還得留在中州過年了。”馮英低聲說道。
楚策抿唇默然不語,舉步朝著馬廄的方向走去,無憂身體一直不好,剛進宮那天當晚便發了燒,不過幸好一直都有吃藥很快便好了起來,宮裏的禦醫都瞧了都未有人有把握能治好他,她說要他回去多辦也是想治好他的病,如今讓無憂留在滄都對他未必是好事,東齊那邊似乎已經有人得到了風聲,最近滄都城裏總有些異動,就怕有心之人會對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