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情深,奈何緣淺(2 / 2)

百裏行素執著酒杯的手一顫,冰涼的酒液灑了一手,桃花沾著酒落在了桌上,諸葛清微微歎息,出聲問道:“何事?”

“連池說因為感染風寒,不過半月一直用藥未見好轉,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守衛沉聲回道。

百裏行素起身,舉步走了出去,諸葛清霍然起身:“陛下!”看到門口的人腳步一頓,出聲道:“這一步走出去,就難以回頭了。”

百裏行素聞言望了望外麵,沉聲說道:“我一輩子做過太多違心的事,就順著自己的心做一件就好。”說罷舉步出門,去往沁雪閣的方向。

諸葛清站在門口望著遠去的背影,深深歎息,聰明如他,怎麼會變得這般傻,輕易便忘卻了自己的立場,明明知道必將斷崖殞身,卻還要貪戀那縱身一躍的刹那歡愉。

你走得過生死地獄,謀得過天下人心,怎麼……怎麼就放不下一個女人?

沁雪閣內很靜,連池一人守在床邊,屋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連池擰幹一方巾帕放到她的額頭,起身端著水便欲出門,抬頭便看到便看到門外月色之中,白衣翩然如仙的男子。

“師傅!”他低低喚了聲,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她的。

百裏行素望了望他,沒有說話,舉步進了屋裏,濃重的藥味撲麵而來,他微微皺了皺眉,望了望榻上昏迷未醒的女子:“怎麼了?”

連池放下手中的盆,低聲回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從一到了夷都,小師妹就染了風寒,我用了半個月的藥也不見起色,卻越來越重,我怕出事,就想……就想去找你幫忙。”

百裏行素緩步走到榻邊,坐下,把脈,而後微微皺了皺眉:“取銀針來。”

連池微微愣了愣,趕緊去將銀針取來,點燃以酒燃燒的燈,看著百裏行素將一根根銀針以火加熱而後銀針,手法行雲流水,精準無比,良久之後收針,也並未起身離去。

“師傅,你……不恨她了嗎?”連池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思量片刻“其實這本來就不關她的事,她也不知道就被卷入其中,你真要報仇,她都死過一回了,這仇也算報了。其實你也不想這麼恨下去,隻是太後她……”

隻有在百裏流煙宮的時候,師傅是最開心的,他是希望可以那樣生活的,隻是大昱,華淳太後,太多太多人讓他無法那樣生活,也無法去追求自己心中所愛。

道是情深,奈何緣淺。